夕殿萤飞思悄然(二十六)(2 / 3)
,我一般都走的河道,玉郎你知宫里这条河几乎绕了整个皇宫一圈,没有它去不到的地方。若有人来,我一般都躲在草木中,其实夜深了,河道处与园子里并非处处设灯,草木多者更是暗得很,要避开巡视的禁卫并不难。只是进殿时,需得瞅准时机千万小心地避开值守的公公或护卫......便是这般。”
“你倒是比我想的还要胆大,也还要机敏。”
萧云淮微微挑起眉梢,现下语气倒是既诚恳又揶揄,却还有丝细微的无奈,需知她这般冒险,倘一旦被贺青抓到,贺青可是天枢第一高手,若将她就地正法,真是十层皮都不够她掉。
而如鸢浑不在意,犹不好意思地讪讪笑笑,萧云淮却于心中同时也叹,真不知她口中所言那位挂疾的公子到底是个何样的人,竟让她这般,为偿恩情自甘为奴便罢了,还甘愿孑然一身替他入宫,日日行于刀尖。
越想,他倒是越对那公子好奇了起来。
“不过你都查探了哪些地方,说来我听听,也好判断判断接下来咱们要从何处下手。”
倏忽间他敛却神色,复又开口问,如鸢略略思忖,边喃喃道:“诶,这个嘛......后宫去了一些,内廷司跟东边几个库房也都看过,西边几个存放陛下专用之物的殿里也去过了......不过那里也没什么。”说到这里她讪讪地看着萧云淮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私闯了存放陛下私物的宫殿。
“无妨,西边那几个殿不过是我父皇平素存放他书画笔墨跟一些杂物的地方。”萧云淮对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只是宽怀地笑了笑。
如鸢便又道:“这些个地方都探的差不多了,就是西南跟东南面的殿宇都还没去过,一来是没有机会,二来便是实在太远,一路上所经殿宇众多,守卫也多,要想查探实非那么容易。”
“的确,你身在后宫行动多有不便,既然今日我没能助你顺利取得辟阳珠,那近正门前的几个宫里便交与我去办,我会派人暗中查探,你且放心。”
萧云淮依旧淡淡笑着,如鸢却些微怔住,那一脸甘为眼前人肝脑涂地的表情又不觉涌现在脸上,一时间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只能秉手深谢他:“若不是我已经典身为奴,就凭玉郎此般恩德,别说以后与你说许多话,我便是当牛做马也要回报的!”
说到自己典身为奴,如鸢忽想起当初同昆玦那厮签订血契时的情形,那时可是被他逼迫签了卖/身契,还是闻所未闻的诡异血契,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追魂索命了来......
她忽然浑身发颤地抖了抖,只盼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山上等她回去的好,未曾察觉到,恍惚中,萧云淮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她怎会知道,她每每坦然至极时的眼眸都圆润灵动极了,像圆月照在秋水上,波光粼粼,是真的出自内心地记住别人待她的好,旁人一旦伸手,她便将恩情这般刻进心中。
萧云淮恍悟,不怪乎那公子更救了她的性命,才会教她典身。
“回报倒不必,当牛做马也不必,不若......小宫女你现下跟我出宫去吧。”
收回目光,萧云淮含笑间忽而话锋一转,如鸢顿时愣住,“出宫?”
她本想着与他叙话至此,不多时也要回去了,不想他忽然竟说要出宫去,却是教她有些纳罕。
“对,出宫!”
但见萧云淮点点头,心中更似谋定了主意,道:“总归今日一无所获,你再多思虑也是徒劳,不若咱们出宫去瞧瞧,我带你去看看夜里的元安。”
如鸢方才稍加思虑地微蹙起眉头,他便又添道:“你还欠着我的人情,不是么?”
“是归是,只是我一个宫女,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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