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殿萤飞思悄然(二十三)(1 / 4)
“我先前同你说,与你相识时,不搬出自己皇子的身份,说自己是禁军大统领贺青,便是怕你惧我。人一旦有了畏惧,除却谨慎,更会疏离。”
“因我是淮王,周围所有人都敬我畏我,自我幼年起便是如此。虽身边总是跟着许多人,但他们只教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却从来不听我说话,或者只听他们想听的话。你愿意听我说话,我就帮你。”
“便只是如此?”如鸢不敢相信只如此简单,可眼前人灼灼眉眼明如崖上雪,一片坦荡清明。
瞧着她呆愣愣的样子,淮王忽地又扬起眉,“本王自幼生在宫里,这宫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多了去了,你同我说的那些是真是假是不是算计,我还会分不清吗?总归你一个冒名顶替的小宫女,底细我已知晓,命脉也握在我手里,你又能在这宫里掀起多大的风浪?好好保全自身就很不错了,莫不然......你还真是为了窃我父皇那些珍奇异宝才来的吗?”
他倏忽间满目狐疑,如鸢愣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感激殿下信任才有此问,我只为辟阳珠而来,所求只此一样,不为什么奇珍异宝,也不为谋求算计,为只为我家公子的怪病!”
她急切地看着他,生怕真的因为自己多此一举的一问引起了他的疑心,又添道:“你要不信,等我东西到手之后拿回去治好我家公子,我带他来见你!”
仍见淮王面色凝重,正当如鸢心间懊恼自己怎如此蠢笨何必多言,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抽自己,他才终于憋不住失了笑。
“小宫女你如此呆傻娇憨,可比旁人有意思多了。”
而如鸢愣了愣,抹去手心里的冷汗,还好没有真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自己,不然就亏大了。此番却是再说不出什么再笑就宰了你的话,只能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觉得我有意思,那我便是有意思。”
淮王听出她语气里的哀怨,又笑了片刻,才敛却神色,“既我都答应要帮你,你是不是也能答应我一桩事?”
“殿下但说无妨。”如鸢诚恳地点点头,眼下就是眼前人要她去摘星星,她自然也是无有不应的。
然他清朗的声音只道:“既如此,那便别总是殿下殿下地叫我了,我不想做一个高高在上却无人说话的淮王。”语气虽淡,却十分有力。
如鸢不想他说的却是这个,比起摘星星,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看得他自己都有些狐疑,才见她上前一步,伸手在他额前比了比,又移到自己头顶,“倒也没有比我高多少啊,怎么就高高在上了?”
她抬眸一笑,眉眼亮极,仿佛能让冰雪消融。
眼前人微微怔住,于含笑的眉眼中却似窥见云中皎月,是寂静的暗夜中唯一的灿然,而她一本正经的动作更是把这一笑更加深了去。
“没有吗?没有那便最好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如此模样便是最好,虽以他的身量却是要比如鸢还要高上一个脑袋的。
“这不就对了。不过我身为一个宫女,若不叫你淮王殿下那叫你什么?身在宫中,我总不能直呼你的名讳吧?诶不对,我连你名讳都不知。”
自入宫以来她从来都只知各位主子的尊讳,且也只局限于后宫,莫说眼前人身在前朝,更不常进宫,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宫女知晓他的尊名,可紧跟着就闻他道:“我本名萧云淮。”
如鸢一听,倒是个好名字,却仍未直接唤他,只道:“我虽是能答应殿下,但我也不好在宫里直呼你一个皇子的名字,万一被旁人听了去,十个脑袋都不够我掉的。”想到这里,她忽觉浑身发冷,脑子里的画面已十分生动,“不行不行,我还想寿终正寝。”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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