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殿萤飞思悄然(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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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如鸢却是听沈清寒叙话听入了神,一时间屏气凝神,连嘴里的玫瑰酥也忘了咽,“那又然后呢?”

沈清寒知道她问的是这之后高家女又如何了,便又道:“郦王得胜之后,自然局势已在他那边。彼时宰相高家本就投在三皇子朔王门下,其间又有高家儿郎为将领,于夏水一战中与郦王对抗战亡,到终究,三皇子败落,高家也沦为了阶下囚。而郦王本因高可卿之故,愿意再留高家生路,奈何高家不愿,高相痛失三子,满门被俘,愤极之下挥刀斩向郦王,郦王虽是躲过,但事已至此,高家却也再无生路可言。”

“这一战到最后的结局便是,卧凤岭上,高可卿眼见整个高家被就地正法,再也捺不住心中悲痛,自此一生也再无法与郦王相知相对,便从山崖高处,一处叫做解花亭的观景亭台上在郦王面前一跃而下,坠入夏水江中,尸骨无存,彻底了断了这一场终究殊途的孽缘。”

台上犹然唱着,这一场戏已于沈清寒口中同如鸢道尽。只是听来叫人唏嘘不已,如鸢神情恍惚,咂了咂嘴,没想到最后结局竟是这般,只得道:“这高家姑娘倒是可惜了......”

沈清寒点点头,饮了口茶水润润口,且由她缓缓回味。

“既然高可卿死了,高家的人都死了,那郦王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原本这出戏也就到高可卿坠入夏水尸骨无存而郦王悲痛万分为止了,沈清寒不想如鸢又问起郦王后来如何了,顿了一顿,他便道:“三皇子败落,高家被正法,滇洵王也因此变故而气绝病亡,郦王随后不久便坐上了皇位,直到五十多年后高秦国发难,于三百多年前灭掉了滇洵。自此,滇洵国覆灭,惟有当时夏水一战流传了下来。”

“滇洵已被灭国了?”如鸢微异。

沈清寒点点头,“边境小国而已,况且几百年前的往事,你没听过也是正常。”

“几百年前的往事......”如鸢轻声呢喃,几百年前的往事,未曾想听到这最后的最后却是叫人愈见唏嘘。

“怎么了?”

沈清寒见她有些许恍惚,如鸢叹了口气,只道:“我只是感慨,这杀伐决断的郦王先是看着一生挚爱之人从自己面前跳崖自尽,而后孤身坐上皇位,然则短短几十年,最后还要看着整个国家在自己手中覆灭,终其一生都让他最为看重的一切统统断送,这皇帝做得真是......意趣何在?”

沈清寒略微停顿,显然没想到她有如此见解,一瞬眉间神采悉出,来了兴致,“国弱,则铁蹄踏之是迟早的事,不论是当时哪个皇子坐上那个位子,恐怕最终都不能避免灭国的局面。不过听如鸢你之言,倒是对这郦王多有感慨,你可是觉得郦王这皇帝做得并不值当?”

他凝神望向她,如鸢恍惚间却摇了摇头,“郦王为了皇位起兵谋反,与兄弟骨血兵刃相见,纵然各有立场,可也终究是失了兄弟,也失了最为心爱之人。滇洵王病故,他便又失了父皇,万千的将士加上骨血至爱,换来了他必争的一个皇位。其间得失,我是不知道,惟他自己知道值不值当。”

沈清寒微怔,从来没有人论过这里面的值不值当,而如鸢只是饮了一口清茶以解吃了玫瑰酥的口渴,转首将视线投向台下正悲怆的“郦王”。

“当初他失去一切最终争得皇位时,恐怕也没有想过自己国家的国祚只能再持续短短五十多年。我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不知在五十多年后,高秦铁蹄来犯,郦王孤身为王,上无父母可靠,下无骨肉兄弟齐心相助,只能自己一人面对高秦强国的发难,支撑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朝时,除却无力回天,可曾感受到过孤寂?”

“孤寂?”沈清寒又再愣了愣。

如鸢点点头,“纵然没有高秦国的发难,滇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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