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殿萤飞思悄然(六)(2 / 3)
是太好了!”如鸢一口含下山药糕,忙也替孟姝烟盛了碗清粥。
孟姝烟大抵也猜到了如鸢的心思,只道:“你既不肯穿那些新衣裳,我这里正好有一身,也是这般素净的颜色,此前也只穿过那么一回,不过半个时辰便换了去,只不知你会不会嫌——”
“不嫌弃不嫌弃!”
没等她话说完,如鸢含着山药糕连连点头,两腮鼓得像个小包子似的,看得孟姝烟直笑,“不嫌弃就好。”
“其实我不过一介江湖人士,吃惯了苦的,姝烟姑娘你不必待我这般精细,你就是拿些粗布衣裳给我,也是使得的。你看我之前穿的那身男儿装,也不过就是一般的细麻布罢了。”
于穿着一事上,如鸢的确并不怎么在意,自然也不想孟姝烟为她耗费,可孟姝烟搅了搅粥汤,只道:“你于我,是救命的恩情,我待你自然是不同的。”
未多时,待用过了饭,如鸢便被孟姝烟便拉着将她带来的衣裳换上,便瞧见如鸢穿这一身浅莲红的织花软绸罗裙配着银白薄衫很是合身。
织花罗裙素净又大方,那外披的宽袖薄衫上倒是整片的玉兰纱绣,绣花里又织了银丝,似画上描金,轻纱如烟,犹见流光浮动。
“没想到楚姑娘你穿这一身这般好看,实在是‘男儿身’时隽秀倜傥,女儿身时更见风姿出尘。”
驾不住孟姝烟上下满意地打量,如鸢捏着轻薄丝滑的袖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眼下天气正大,穿这一身倒也凉快清爽。只是孟姝烟往她身上套相配的披帛时,她却是连连摇头,嫌太麻烦了,总归自己这性子,也是端庄持重不起来。
孟姝烟笑了笑,便也不为难她了,只又将她拉到妆镜前坐下,替她梳妆打扮。这也是前几日就同如鸢说过的,要她好好做回女儿身的身份,进了宫才习惯。
鸾镜里映出如鸢素净的眉眼,孟姝烟精细地替她描着眉。
如鸢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毁了眼前人的成果,又觉孟姝烟这样俯身替自己描眉的样子似曾相识,便道:“从前我在家时也是散养跳脱的性子,比不得姝烟姑娘你这般温婉,故而也不怎么画眉,只有时不得不被拘着时——比方说我阿爹阿娘要带着我去拜访别家,我阿娘才会替我描眉,将我好好收拾一番。而今姝烟姑娘你可是第二个替我描眉的呢!”
眼前人生得真是好看,如鸢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她温婉细致的样子更好看。
“姝烟姑娘你什么都会,还生得这么好看,真不知这世上要怎样的男子才配得上你。”
孟姝烟略微停顿,从如鸢明亮的眼中分明看见真切的羡慕与赞赏,没有丝毫嫉妒之心。
“姑娘羡慕我温婉,我倒羡慕楚姑娘你无拘无束,洒脱自在!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女子似你这般,既可作男儿装扮潇潇洒洒地行走江湖,便是做回女儿身时也无束缚,一切随心。”
如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倒也想还有人能拘着自己,可惜是不能了。
只又想到什么,她忽地眼睛一眨,“姝烟姑娘你教我描眉吧!这样以后我也不必劳烦你或是芸绣,日日替我上妆,待进了宫里,我就更得自己靠自己了。”
于这些事上,从前在边关时如鸢总以为还有机会,待自己再长大些,要嫁人的时候让阿娘教自己也不迟。只是后来才知,人这一生,哪有那么多机会。
孟姝烟怔了怔,瞧见如鸢眼底的认真,并非是一时兴起的戏言,又见她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自家阿姊一般,便淡淡一笑,“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淡淡妆成,便见如鸢面如朝云,眉似弦弓,琥珀色的眼眸极为灵动,嘴角噙笑,面色白皙而微润。
不得不说孟姝烟的手法实在是好,每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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