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不知心底事(四十六)(2 / 4)
,便正如三百多年前一般,风水轮流转,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如鸢心惊,二者之间的区别不过是双儿赠的人是她罢了。
今日若非是自己亲自送了双儿下山,没叫她遇上这两个山匪,否则她又如何不会成为第二个柳乔?
而轮到自己折返之际,却这般不走运。
不怪乎眼前人会这般恼怒,看向她的目光分明一腔怨愤。
可是如鸢却也分明从他怨愤的嘶喝中听出悲惘。
他没有错,错的是她。
如鸢心下了然。
片刻的默然,她垂着头无可辩驳。昆玦瞧不清她的目色,却一直凝神看她,犹冷冷道:“你让我看看我发的什么疯,不如看看你自己现在的处境!若遇上这两个人的是那女子,就为了给你送一方手绢就送了命?而你呢?你也非要送命在这里不可吗?”
说罢,他蹙着眉头却笑出了声,笑得好似是心间插着一把刀却觉无关痛痒。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今夜他再晚来一步。
这次的人不是旁人,可是如鸢。
“我本不愿将这一切记起,但你,你却偏偏叫我下山看一场烟火,偏偏叫我看见那些眩目的白光......三百多年前的柳乔也是在那样的烟火之下来寻我,一百年还未过完便又有那样一场烟火,我何曾要求过你要那样做?”
“你以为,你做的都是我想要的?你们凡人向来都是如此自以为是。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是何人?”
昆玦语调忽转,质问的眼神彻底变得冰冷刺骨,那样的眼神看向如鸢就好似在裁量一个从不相识的陌路人,教如鸢心中刺痛地收紧。
“云来客栈的老板娘同我说起,你是跋山涉水,专程来泽月山寻亲的。从一开始,你就同她说的是,你上泽月山为的是寻自己的兄长。”
“我且问你,你兄长何在?!”
凛冽一声质问,如鸢看见昆玦神情锋利,目色如刀,然她抿紧了嘴唇,却答不上来。
果然如他预想的一样,兄长一事不过是个托辞,哪有什么劳什子兄长,昆玦冷笑,“莫非你说的那个兄长其实就是我,你来泽月山要找的,根本也是我?”
没等如鸢回答,他紧紧又道:“我倒想问问,这世间无人知晓我的存在,你又是如何得知?从一开始见了我跟常人不同之处却不觉得奇怪,眼下见我此般模样竟也毫无惧意,既是跋山涉水地来寻我,怕是没那么简单。”
“你究竟,是何人?所为何来?”
话罢,他赩炽的眼中已见红光大盛。
“我......”
如鸢没想到还在山下时,自己与云儿走开那阵,他竟与李云香说到了这些,且还说了这样多,一时思绪繁杂竟不知如何答起。
昆玦看着她眉头紧蹙的模样,又想起了初见时她的样子。
从前醒时茫然,不知今夕何夕,惟见一个满身是血潦倒不堪的人就那么闯入了他洞中,从此跟在他身边。
昆玦自觉在这个世间,根本无人知晓他的存在,又怎会专程跋山涉水不顾艰险地来寻他?这其中自然有目的。可他也自觉,应当没有人会九死一生地不顾自己的性命来设计他,倘一旦死了,又意义何在?
从今夜知晓了此事,其中的疑惑与矛盾,他一直都不曾想明白。
片刻的停顿,如鸢揉了揉胳膊肘,被那两个山贼绑得久了,手臂且还疼着,本该一直难受,但想着他的话,却忽然兀自笑了起来。
“呼......”昆玦见状正狐疑时,她长舒一气,收敛了神色,道:“我的确没有什么兄长,家中就我一个单传。我来泽月要看的,也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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