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1 / 4)
凛冽的风暴穿过扭曲的时间缝隙,逐渐缓和,归于平静。肆虐飞舞的碎片在平静中归拢、融合,化成了虚空中斑斓的玻璃栈道。
顾让穿过栈道,看到了草爿和毛竹做成的房顶。
“你醒了。”一道低哑的男音响起。
屋子很小,唯一一套桌椅摆得离床很近。男人坐在桌边,戴着全白面具,面具做工粗糙,边缘的涂料厚薄不均,块状颗粒凸起。
顾让坐起身,看着他倒茶时翘起的小指,道:“你没死。”
男人动作一顿,透过面具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让冷冷地看着他。
男人低叹一声:“还是小时候有趣。”他取下面具,露出眉下狰狞的疤痕,“怎么认出来的?”
“你的右手小指断过。”
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拿东西时会习惯性翘起。
男人一愣,低低笑了几声:“聪明。”
“既然认出了我,怎么不改口叫爹?”男人——昔日的舒亲王道,见顾让不说话,表情顿时变得阴鸷,“还是说,你叫他父皇叫惯了,真以为他是亲爹了不成?”
铃铛的系绳断成了两截,顾让打上死结,把铃铛挂回了腰间。
她走到窗边,不想和他争辩这种无谓的话题,看着外面有序进出的黑衣人,“你既然还活着,在宫中也安插了人,顾敛多年遭人欺辱,为什么从未出手施助。”
舒亲王以为她在责问自己,脸色好看了一些,道:“我多年隐忍,暗中根植势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救你们于水火之中。我知道你们受苦了,相信我,再过不久,这天下没人敢给你们脸色看。”
顾让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要当皇帝。”
她用的是陈述的语气,舒亲王愣了一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对。”
“等爹当了皇帝,你和敛敛就是大齐唯一的皇子和公主,到时候想要什么,爹都满足你们。”
顾让想起他的王府医案,数不清多少莺莺燕燕。
“你有把握吗?”
舒亲王哈哈一笑:“自然!”
那就是有兵力了。
“除夕宫宴舞姬行刺,是受你指使。昌苏水坝突然坍塌,也是你动的手脚。”
舒亲王直认不讳:“不错,只要能给皇帝添堵,何乐而不为?”
顾让点到为止,没有再问更多:“我要回去了。”
她不是在商量,舒亲王没有拦她。
顾让刚出草舍,迎面走来一娉婷女子。这女子瞧着不过二十年岁,天然笑唇,挑着一双杏眼,眼眸流转间露出一丝精明。
女子在她跟前站定,笑容中隐含挑衅:“凌越公主,久闻大名。小女莟娘,幸会。”
当日顾让逼问礼部尚书,引出黑衣人,一路尾随至崖底。打斗间就是被她在暗处用暗器击落铃铛,露出了破绽。
彼时顾让刚处理完脑内繁杂的信息,捡铃铛的时候被踢中了额角,正中命门,顿时头痛欲裂,落了下乘,也因此昏厥了将近一月。
顾让上下扫了她一眼,并不搭理,径直走了。
啧,希望京中没有出岔子。
莟娘笑意微凝。
舒亲王从屋里出来,冷道:“记住你的身份。”
莟娘闻言未见愠色,笑意盈盈道:“王爷,你莫忘了你我只是合作,谈何身份不身份的。”
……
除夕刚过。
要说近来京中盛事,莫过于凌越公主的招亲大比。
投状之人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其中不乏名门望族,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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