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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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莟娘握紧缰绳,手心粘腻冒汗。

马车经过北城门,后边王宫侍卫穷追不舍。

“北城门也关了!”

片刻之后,马车内才传来姜索阳沙哑的声音:“绕!”

莟娘咬牙,用力一甩马鞭,加快了速度。

“你们怎么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她没忍住骂道。

没有人回应。

莟娘只好专心致志盯着前方道路。

马车内,

本就不宽大的车厢因为挤了七个人而变得格外拥挤,也因为莟娘那句问话而陷入沉寂。

戚风紧紧盯着靠在顾让身上的人,眼眶通红,过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顾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那支断箭,至今也未处理。

姜索阳和荆欢也受伤不轻,戚风满面愧色,双膝一弯竟又要下跪。

姜索阳手里还钳制着绥王,看见他这副样子就心烦,不由启唇:“受不起,别跪了,这里也没地给你跪。”

戚风顿时无措地僵在原处。

姜索阳啧了一声,干脆眼不见为尽,扭过了头。

他对面是挟持着珍妃的荆欢。珍妃同样惨白着一张脸,顾让估计用了很大力气把她摁在窗框上,她的喉咙直到现在还肿着。相比绥王,她还算镇定,只是低垂着湿漉漉的长睫,咬着唇,在这样的场景下竟然也显得我见犹怜。

这不,他手里的绥王即便怕得要死,也一脸心疼地看着珍妃。

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姜索阳回过神,瞬间戒备,目光锐利地扫向身后,却见戚风举着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地往他背上洒金疮药。

“……”

姜索阳其实有点无语,但也由他去了。

“东城门也关了!”外头莟娘道。

四面的城门紧闭,与前几晚迥异,分明是蓄意为之。

姜索阳一想又气得肝疼,“拿开,不用你假惺惺!……继续绕!”

马车再度加快。

戚风置若罔闻,执着地在他背上洒完了一整瓶药粉,而后挪到荆欢旁边,变戏法似的变出另一瓶开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荆欢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再绕下去,城里的百姓都要被惊动了!”莟娘又道。

顾让掀起窗帘往后看了眼,道:“把他丢下去。”

“谁?”姜索阳一愣,揪起绥王的领子,“他。”

“嗯。”

姜索阳没有迟疑,提着绥王的后领掀开马车的门帘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

绥王痛呼一声,狼狈地打了几个滚,却很好地绊住了马车后的追兵。

侍卫们急忙停住脚,生怕踩到他们王上。他们手忙脚乱地扶起绥王,就听绥王指着即将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马车跳脚道:“追!把寡人的爱妃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否则寡人唯尔等是问!”

侍卫们分出一支护送绥王回宫,余下则继续追捕。

另一边,马车仍在疾驰。

车厢内,一直安静的珍妃却忽然开了口。

“你们不远万里来到绥国,冒着性命之忧就是为了救一个废人?”她的喉咙受损,声线带了一丝沙哑,即便如此,听起来竟也诡异的别有韵味。

戚风愤怒地瞪着她,看起来恨不得当场把她杀了。

姜索阳正用纱布绕住顾让的右臂,而后握住箭镞一用力,快速将箭杆拔了出来,他眼疾手快,用纱布堵住伤口两端,另一手伸到戚风面前。

半响感觉掌心里仍空空荡荡,催道:“发什么呆?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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