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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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后,仿佛一切都开始变得好了起来。

先是押运至成州的物资总算是有了些许动作,接着便是南宸王生擒库司的部落首领银兆丰,已于元京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等待着女帝的宣见。

这两件事情乍一看来的确是喜从天降,但细细一思忖下还是未免会让人觉得难以把控。

南宸王原本领兵驻扎在直面北方燕廷、晋国与西域诸国的常州,然而先女帝临终的前一年里却突然起了换防的意思,将当时才不过弱冠的南宸王调回了封地,即与西南接壤的临州。

之后又过了一个月,西南部族发生叛乱,库司的部落首领银兆丰伙同安东大祭司夺取了神坛,将年幼的圣子控制在了手里。接着,他们借口“互通有无”,频频对临州发起滋扰,这才让先女帝下定决心重新启用南宸王。

言诚女帝便是在南宸王深入西南部族腹地之时才登上皇位的。

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言诚女帝登基的时机不能算是多好,在外人看来甚至还能说得上一句倒霉。

不过,外人怎么看是外人的事,女帝本人可不这么认为。或许对于她来说,这本来就轮不到她来坐的位置砸到了她的脑袋上,可不就是好事一桩?

再者,如今紧急关头大雪停歇、南宸王班师回朝更是锦上添花,好歹是能暂时堵住这悠悠众口。

与此同时,身处在驿站的谢氏叔侄也接到了消息,谢自衡当场就朗声笑道:“善哉!”面色神情一扫前几日的沉郁,肉眼可见地显出了几分意气风发。

谢殊也微笑道:“如此一来,赎殿下回国的可能性也更大了一些。”

“确实如此。”谢自衡点了点头,将写有相关动向的小纸条碾碎了丢进火炭盆,“看来还是圣人有先见之明,这一趟大概不会血本无归了......不管怎样,目的达到了就是一件好事。”

谢殊没有再说了什么了。

他收敛了面上的笑意,不着痕迹地将目光落在火炭盆里灰屑上,若有所思。

圣人……吗?

*

言德君受到刺杀这件事似乎也在随着世间的推移而逐渐降温,其中不乏有言德君本人的默许,但更多的或许是与南宸王凯旋这件事有关。

自从十年前枫桥渡一役元国占据上风后,各国之间的战争也进入了相对的缓和期当中,局部战乱不断,可到底是没有发展成大规模的战役。

乔瑜不知道这种形势能够僵持多久。在这样物资匮乏的时代,战争的意义似乎不仅仅只是在为政治而服务,更多的是对资源的掠夺与侵占。

每个国家都在休养生息......同时也都在互相试探。生物对于领地的渴望和扩大种群的野望注定有些事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乔瑜在初来元国前也曾对她的三哥立下重誓,承诺绝不会越雷池半步。在作为质子时,她只会是笼中雀,也只能是笼中雀。

而这些,同样也是司命所不知道的。

屋外终是进入了化雪的时候,天气也比之前要冷上了许多。

这些时日里,乔瑜的眼睛相较于几天前好上了许多,已经可以模模糊糊地看清眼前的摆设了。

她端坐在塌边,取出先前放置在木匣内的络子,细细地观察了许久——

这是一枚攒心千瓣梅花络子,中间梅花心的四周串上了五颗黄澄澄的玛瑙,倒是颇衬这红白交织的线绳,有种奇特的美感。

乔瑜小的时候并不爱笑,甚至还有几分呆呆傻傻的样子。当时整个长安宫都在谣传谢夫人生下的七殿下兴许在脑袋上有些问题,也就只有三殿下乔玠才会经常跑到华安殿给年幼的“弟弟”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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