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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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怀洲第二天买了最早的机票去了西城。

双手提着礼物,叩响了温家的大门。

温父温母看到他的时候,眼眶一下就红了,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沧桑。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温父抹了把脸,把他迎进去。

温母把洗好的水果端上来,手上推过一张银行卡:“你这么些年给我们打过来的钱都在这儿,我们有退休金,俩老人也花不着钱,你拿回去,自己好好留着。”

宴怀洲抬了下眼:“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收下吧。”

从温渺渺被领养后,他一直和温家有联系,但双方都瞒着没让渺渺知道,怕她想起过往的事情刺激到病情。

后来在明嘉重逢,宴怀洲激动之余更是小心翼翼,与她保持着距离,不敢轻易惊扰她的生活。

因为她的病情一直都在反复,先天自闭症后来发展成了抑郁,一直吃药抑制,到高中时微有缓解。温父温母无微不至地照顾,宴怀洲也一直在国内外遍求精神科方面的医生。

但没想到,最终,他们还是没有留住她。

渺渺死后,两个老人深受打击,怕触景伤情,甚至搬离了故土,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度过余生。

此时,他们看着宴怀洲那张与渺渺相似的眉眼,心里的伤情越发难抑。温母红着眼睛,躲去了厨房准备午饭,温父强装坚强地和宴怀洲喝了会儿茶。

席间,温母不断地给宴怀洲夹菜,“你以前经常远远站在门口也不进来,这还是咱们第一次一起吃饭,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多吃点,男孩子长点肉结实。”

宴怀洲有些局促:“谢谢伯母。”

温父开了瓶宴怀洲带来的好酒,几杯下肚,心里被熨帖了不少。

最后,温母盛了碗长寿面出来,浓郁的汤汁上卧着两个溏心荷包蛋,她端到宴怀洲面前,双手不住地颤抖,勉力克制着声音,“孩子,生日快乐啊,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平平安安……”

她连说了几遍‘平平安安’,桌上三个人眼都红了。

忍泪吃完面后,温母把宴怀洲拉进书房,从柜子里搬出一个木箱来,她动作轻柔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密码锁的笔记本,看了一会儿后眼睛又红了,背过身擦了擦眼泪,然后把本子递给了宴怀洲。

“这是渺渺的遗物,应该是她最宝贝的东西,上了密码我们也打不开,你留着当个纪念吧。”

宴怀洲眼里痛色一闪而过,双手接过了那个本子。

“你机票不是下午的吗,在家休息半天。”

温母见他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开了,但站在门口的时候,她犹豫几秒,红着眼说了句,“孩子,对不起。”

宴怀洲一怔,随后道:“你们已经尽力照顾渺渺了,她的死跟你们没关系。”

温母肩膀颤抖起来,慌忙抹了下眼里滚出来的泪,没再说什么,她向后摆了摆手,关上了门。

人走后,宴怀洲静坐在书房里,指尖不断摩挲过那个牛皮纸的本子,锁扣的边缘已经有些褪色,明显是被人抚摸过很多次。

他手上只有那幅小时候渺渺随手画的画,星空下两个小人手拉手,那时候她还认识他,会开口软糯糯地叫他一声哥哥。后来母亲走后,他们去了福利院,渺渺就彻底不说话,也彻底忘记他了。

十多年过去,他手上再次拥有她的东西,却已经是她的遗物了。

宴怀洲太阳穴有些疼,他闭着眼睛揉了下,手指无意识地转着那个密码锁然后就听到‘咔嗒’一声,锁扣开了。

那一瞬,是天意,也是命运。

像被一双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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