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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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窗又雪,楚逸轩就坐在脚踏上陪着她,似乎是在梦中也不安稳,羽睫微微颤动,眉头稍蹙,不知梦到了什么。

他拧干了冰帕子帮她降温,退烧药不知端进来多少盏,可是反反复复的就是喂不进去,他嫌太医饭桶,嫌那些个丫头碍眼,索性将他们全都打发出去好歹落个清净。

宫中的消息不时传进来,都是刚进了院落就被符津拦了下来,他虽也着急,可也不敢就这么冲进去请楚逸轩拿主意。

到了晚间时分,苏念卿终于悠悠转醒,只是还烧着,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楚逸轩撑着脑袋困的都要睡着了,察觉床上人的动静顿时来了精神,他用手背触碰她的额头,还是热,这人虚虚的握住他手腕:“怎么不点灯?”

他这才注意到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先前他将屋里的人都撵了出去,这会没人敢进来点灯,他只得起身亲自点灯,想到她刚醒,担心光线刺眼只点了一半。

他坐回榻边,之前姿势不得法,肩膀和腿这会儿麻的厉害。他温声询问:“我让她们备了膳食,郡主先用一些再睡好不好?”

她没甚精力,楚逸轩索性让人将膳食和汤药都端了进来,为了她什么时候醒随时都能吃到热乎的,都是一直拿小炉子煨着的。她将人扶起来圈在怀里,让她倚着自己的肩膀能舒服些,先给她喂了些清粥,后来见她实在没什么胃口方才作罢,只这退烧药是一定要喝的。

她嫌那药苦,只喝了一口就别开了头,楚逸轩低声诱哄,可是发烧的苏念卿难得任性:“楚白珩,这药很苦的。”

他迟疑道:“郡主……叫我什么?”

“楚白珩。”

他心内欣喜,却也只当她是烧糊涂了:“郡主,把药喝了再睡。”

“你怎么不叫我诺诺,祖母她们都是这么叫的。”

“诺诺,吃药。”这是他第二次叫这两个字。

“不要,太苦。”

“臣让人备了蜜饯,郡主喝了药就吃蜜饯,不苦的。”

“我是孩子吗?一颗蜜饯就能哄好,”她嘴上这么说,可却比孩子还难缠,楚逸轩确定她是真的烧糊涂了,好容易将这碗汤药灌下去,正要扶她休息,这人抱着他怎么都不肯撒手:“祖母,别走。”

“臣不走。”

他就这么抱了她一整晚,她夜间睡不踏实,楚逸轩半边身子都麻了,又怕扰了她休息,一动都不敢动。

她说了一晚上胡话,翌日一早不知是那药终于起了作用还是那刚刚冒头的胡茬扎的自己格外不舒服,她略微动了动楚逸轩就跟着醒了,眼底的乌青分明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他想活动下肩颈,刚一动作就像上万只蚂蚁在身上爬,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苏念卿只是没甚气力的笑望着他:“傻,怎么不上来睡。”

她还带着病气,长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头,这么笑望过来,平添了几分温情,她伸手触碰青黑色的胡茬,咕哝道:“扎手。”

楚逸轩跟她拉开些距离,她很快又贴上来:“楚白珩,你抱抱我。”

他知她还在因太后仙逝而伤心,不敢多做他想,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她的额头正贴在他下巴上,倒是没先前那么烫了。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祖母是除了爹娘和哥哥外对我最好的人,爹娘不在了,我本应在祖母膝前尽孝的,可我五年前不管不顾的跑到北疆,我只当祖母这些年不愿见人,可我从来不知道她病的那样厉害。”

“不是你的错,”楚逸轩帮她把发丝拢到耳后,他先前陪着苏念卿去小佛堂的时候瞧出些端倪,太后宫里的侍卫首领曾是宣隆帝身边的得力干将,宣隆帝不将人放在前朝施展抱负反将人调到内宫大材小用,恐怕不是太后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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