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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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最为热闹的去处,弦月居开起了赌局,不少姑娘偷偷压上自家私房钱,给京都二公子造势。

赌局已开两三日,宋府才姗姗传出个了不得的消息。

人人期待的春闱前三甲,宋府三公子宋禀,居然于开考前一日得了风寒。

这可是惹得一众姑娘们哭天抢地,抹泪不止。

宋三公子如此大才,天上怎的不照看一些呢。早不风寒,晚不风寒,偏生这时候风寒。

天妒英才!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此流言一出,离礼部贡院最近的五岳观、稍远些的天清寺、显静寺,香火愈发鼎盛。

外界热闹喧嚣,绛雪轩东侧的碧波池依旧春意也无。连带着那丛芭蕉,也有气无力,不知何时才能发出新芽。

桑沉焉跟着纪明,已经开始《孔子家语》的学习。

春闱第八日,桑沉焉有些心不在焉,纪明便早早结束课业,招来落玉递上茶水点心。

心思已飘到贡院的桑沉焉,见着落玉进来又出去,恍惚瞥见纪明的书案上多出一壶茶水。缓缓起身,替他倒上一盏,无声推到他跟前,

“先生,请喝茶。”

纪明不动,只是盯着她看。

如此不遮掩的视线,桑沉焉丁点没察觉。见着茶盏半晌未动,估摸着纪明没听见,再次道了声“先生,请喝茶。”

纪明垂眸,轻笑出声。

走神如桑沉焉,蓦地才发觉头顶传来灼热之感,应当是先生在看她。心中默默算了算,这几日,她很是安稳,课业从不落下,精益良多。

前两日,当着众位姑娘的面儿,汤先生还夸了她呢。

按理,并无任何惹先生生气之事才是。

可为何这般不遮掩地盯着她呢!

想不明白,桑沉焉本就垂下的头,越发垂得厉害。只见少女墨发如瀑,小小珍珠钗,映着窗外投来的暖阳。

迷人眼。

纪明再次轻笑,不言。

桑沉焉顶不住,讨好道:“先生,学生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犯。还望先生饶过这次。”

“桑三姑娘何错之有?”

一息功夫的时间,桑沉焉想得脑仁疼也不明白。

这话该如何说呢。

她的头埋得更低了,低得可见莹白细腻的脖颈,暖阳之下的细小绒毛。

“先生,我错了。”

眼见她就快将头埋到书册中去,纪明将一碟子五香糕推到她眼前。

偏生桑沉焉真心觉得自己错了,惹了先生不快,又愚钝不堪,答不出先生的问话,是以眼睛半眯着。企图逃避现实。

冷不丁眼前出现一碟子点心,憨直如桑沉焉,突然想到——

莫不是先生要她伺候点心吧!

这……这,他们虽是师徒,可到底男女有别。

委实不太妥当。

“先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桑沉焉急得立马如是说道。

看不见她的面容,只能听见她焦急的声音,纪明有些犯难。他不过是想着姑娘们都爱吃点心,念着她挂心桑五郎,特意吩咐灶上新做的点心。

如何就使不得了。

“桑三姑娘,你我师徒,不必如此客气才是。”

桑沉焉:这哪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

先生也有用词不当的时候。哎!

做人学子的,忒艰难了些。

思虑万千,一面念着自己已是个一十三岁的姑娘,一面念着纪明的传道受业之恩。

万般无奈之下,捻起一块五香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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