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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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这是什么?”何大壮无所适从地捧着盒子道。

戚无良:“打开看看。”

何大壮打开木盒一看,微愣道:“这是……假喉结?”

她呆愣愣地看了看假喉结,又看了看戚无良,再度低下头看了看假喉结,又抬头看了看戚无良的脖子。

什么人会备下这种东西?

而且以当朝第一权相的戒心,怎么会轻易把这种东西给人?

何大壮结结巴巴道:“右……右相大人,这是否……”

戚无良摆了摆手,“行了,别结巴了,东西也不是白给你的,你说你是学毒的,那你和我说说为何四处讨买旧粮?怎么不吃凉州城新下的粮食呢?”

何大壮急急拦道:“右相大人,新粮你千万不能吃,有毒!”

戚无良挑眉,“你也闻得到那米面盐醋中的异香?”

何大壮点头。

戚无良:“我派人查了良久,始终查不到那异香为何,你可知道?”

何大壮:“此毒名‘千金’,源于一种叫作‘千金垂堂’的剧毒之花,这种花素来长在东海瀛洲,中原少有,右相大人查不到也正常。我若不是随师傅去瀛洲采过药,也从未闻过这般诡异的香味。”

戚无良眼眸一暗,“又是瀛洲。”

何大壮挠头不解道:“我只知道北燕与瀛洲素有仇怨,毕竟瀛洲两次西渡攻燕,均于东海之上惨败给北燕苏家军,第一次他们死了天皇和老国相,第二次他们败给了苏辞之女苏恨离,新任国相于东海之上被苏恨离一剑挑了项上人头。我听师傅说,第二次东海之战,大梁和瀛洲还是盟友,可这盟友的剧毒已经下到了大梁国都,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

没有大梁皇帝的同意,瀛洲源氏的粮庄绝对开不到盛京城来。

戚无良似乎觉得何大壮这番言论有趣,笑眯眯看向她,“那你对着朝政国局是怎么想的?”

何大壮:“与虎谋皮。不管是大梁、北燕,还是南楚,八百年前都是一家,都是大周国土、武帝子民,倒是瀛洲小小岛国觊觎中原沃土多时,野心勃勃,几百年来多有进犯中原——犯我国境,欺我子民,其行可恶,其心当诛。”

戚无良用手轻轻挑起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百姓忙碌营生,好不热闹,如今凉州城的新粮只是刚涌入盛京,假以时日,怕是满城百姓,上至皇亲贵族,下至贩夫走卒,皆会为“粮毒”所害。

“古往今来,所谓国祸十之八九不是源于天灾,而是源于人祸。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可惜高台上之上的天子重臣却拎不清、想不明,只贪图眼前一分一时之利,而贻害百年。”戚无良缓缓道。

“吁……公子,源记粮庄到了。”温寻停下马车,回头朝车厢喊道。

只是还未待戚无良下车,源记粮庄中涌出几十个衣着华丽的伙计,分列在店铺两侧,微微躬身俯首迎接。

一名身穿翠绿衣袍、面若冠玉的年轻公子匆匆店铺中走出,手持玉折扇,于马车旁拱手行礼,清声若风自带儒雅,轻和道:“草民源星野恭迎右相大驾。”

红泪推着戚无良的轮椅,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白衣假笑,一派和善道:“源公子客气了,源氏在瀛洲可是个大氏族,钟鸣鼎食之家,家主世代为相,如今前任国相已去多年,源公子作为新任家主,怕是离就任国相之位不远矣。”

源星野依旧躬身垂头,将姿态放得极低,“右相大人说笑了,源某不才,又性子懒散,自知无缘国相之位,这才远渡重洋来到大梁经商,也好养家糊口,赚些银两补贴家用,不至于让家族到源某这辈便没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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