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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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急奏!国师急奏!!”

一名道童的高呼打断了戚无良和小太监的谈话,只见身穿灰色道袍的小童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入庭院中,直奔天子所在的禅房而去。

戚无良眸子一眯,“那是?”

小太监回道:“是流觞国师新收的小道童。”

大梁有两位国师,一道一佛,如同丞相之位一样,分列左右国师。

虽说品级一样,但自古以左为尊,左国师为道家尊者名唤银流觞,右国师为佛门圣僧法号空桑,是大梁最不能得罪的两个人。

如果左右二相代表着大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那么左右国师则代表这大梁最无可匹敌的信仰——黎明众生的信仰,是帝王都要为之动容让步的存在。

禅房内,帝王与群臣皆在。

板着一张稚嫩小脸的道童恭敬地将一封信笺呈给梁惠帝,严肃道:“启禀陛下,天象有异,国师急奏。”

与此同时,小太监也推着右相大人的轮椅走进了禅房。

礼部尚书谢献泉瞪着牛眼,愤愤不平地看着戚无良,而戚无良却眼神阴晦地看着帝王手中的信笺。

梁惠帝看信笺的空档,都不忘抬头看一眼戚无良,笑道一句:“爱卿来了。”

以谢献泉为首状告右相的群臣心里咯噔一声,他们煞费苦心地说了这么久,陛下一句都没听进去吗?为何对着奸臣还是这般和颜悦色?

“陛下。”戚无良唤了一声。

梁惠帝诧异地看向打断她看信笺的戚无良,“爱卿是有事?”

戚无良虽往日里瞧着胡闹些,但做事说话十分懂得分寸,对天子该有的尊重都有,少有像如今这般不识体统地搅扰帝王处理国事。

只听大梁第一权相低声下气地说道:“陛下,臣想恳请陛下赦免十二殿下,免了他的罚跪。”

梁惠帝面无波澜,只是眸色微暗。

但!

在场的群臣面色却一个比一个精彩,何着他们在这儿告了半天御状,甚至连谢老太师的名头都搬出来了,这个佞臣匆匆赶来却是为了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求情???

情何以堪啊!

“右相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替别人求情?”谢献泉一脸倨傲地冷讽了一句。

戚无良保持着拱手垂首向帝王求情的姿势,嘴上却不饶人,犀利道:“佛门之地哪来的野狗胆敢乱吠咬人?”

谢献泉当即怒了,“戚无良,你说谁是野狗?”

“谁吠谁就是。”右相大人淡淡道。

谢献泉:“你!!!”

梁惠帝呵止道:“好了!闹够了没有?”

原本冒头的谢献泉急急退下,缩成一个鹌鹑。

而左相孟鹤云闻言老脸一沉,他知道今日的状告怕是完了,陛下一个“闹”字出口,可见就算是搬出谢老太师的名头,也奈何不了戚无良。

帝王对这位当朝右相的恩宠之重,已经超出了孟鹤云的想象。

梁惠帝看向戚无良,“孤还是头一次见右相这般坚持,明明已经被孤驳回了两次,右相还是要替那孩子求情?”

右相大人陈情道:“陛下,臣思虑良久,实在不知十二殿下错在何处,反倒是臣对十二殿下多有不敬,若是因为臣让陛下误会了十二殿下,臣心中难安,万般错处皆在臣一人,还望陛下免了十二殿下的罚跪……石子路上长跪,膝盖恐会出血,十二殿下年纪尚小,若是落下了病根,臣万死难辞其咎!”

梁惠帝幽幽道:“原来右相是心疼那孩子久跪伤身,罢了,起来便起来吧。”

白衣卿相眼睛一亮,喜道:“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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