痔疮(1 / 3)
白衣卿相瞳孔一缩,是他!
戚无良下意识将指甲抠进掌心里,随着掌心剧痛蔓延,她反倒弯眉笑起,谄媚至极道:“殿下来了?贱臣戚无良恭迎摄政王千岁,快快快!落轿,贱臣拜见摄政王殿下。”
软轿尚未落稳,白衣便先一步从轿子翻身滚了下去,扑到谢恒脚下叩首。
谢恒今日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衣,外罩一件淡色雪纱,腰系黑带,未佩戴一件华饰,这一身装扮瞧着……倒像是葬服,只是谢恒其人身姿英挺,气韵高洁,自有玉石澜山之风骨,便是最简单的白衣依旧穿出了陌上公子的矜贵之气。
谢恒并没有理会狼狈行礼的戚无良,而是目光冷淡地看向笑颜慈祥的老太监,“陛下上去了?”
雀奴深深弓下身子,恭敬回道:“回禀摄政王殿下,正是。”
谢恒:“听闻还是一步一跪上去的?”
雀奴:“确实。”
谢恒:“陛下倒是越发虔诚了。”
雀奴像是完全没听说摄政王语气中的不屑与轻蔑,笑呵呵问道:“殿下要一起吗?”
“你觉得呢?”
谢恒寒眸如刃,凉薄地瞥了老太监一眼,欲迈开步子绕过戚无良这块“拦路石”。
谁知这时,雀奴又笑语开口道:“陛下曾说,人若有所求,便会虔诚。”
谢恒的脚步突然一顿。
“陛下还说,摄政王殿下有一天也许也会如同陛下一般虔诚。”老太监继续道。
谢恒寒眸微有波动,“陛下手握山河、富有天下,还有求不到的东西吗?”
“有啊,”雀奴公公始终盈着笑容,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追忆,“陛下年轻时倾慕过一个姑娘,少年气盛,追了人家五州十郡呢!”
自古风流多情的帝王最不缺的是这种风流韵事,而情爱之事又偏偏是最消磨人的意志,谢恒不屑。
或者说,他不屑梁惠帝,瞧着温和儒雅,但后宫之充盈、子嗣之惊人,就可见其为人何等滥情。
谢恒不喜,只是冷冷道了句:“陛下倒是多情。”
雀奴公公却摇头,“并非多情,是钟情,陛下是真心喜欢那姑娘的。陛下遇见那姑娘时,还未登基为帝,曾言若能娶那姑娘为妻,愿散尽府中美人,以十里红妆、全副身家相聘,终此一生,只娶一人。”
这种屁话,连跪在地上的右相大人听了都不禁脸颊抽搐,心中鄙夷异常。
梁惠帝这种“种马”皇帝怎么会动真心的时候?白白侮辱了“钟情”这个词!
谢恒突然感觉跪在脚边的人用手抠了抠他的鞋面,他眉头微皱,移开了脚,垂下一双浸着凛寒的星目,无波无澜地看着跪在脚下的大梁第一权相,冷声如夜凉刺骨道:“右相对所有人都行如此大礼吗?本王听闻,你见天子都未曾跪过?”
戚无良保持着叩首的姿态,闷声道:“天子是天子,王爷是王爷,自是不同。”
“有何不同?”
戚无良猛地抬头,满眼笑意灿烂地表忠心道:“天子是天下的君主,而王爷是贱臣愿用毕生追随的星辰明月!”
雀奴公公:“……”
右相这话说得……狗都不信!
谢恒闻言,极凉薄地勾了一下唇,缓缓蹲下身,一把掐住白衣卿相的下巴,冷笑道:“本王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右相这般满口谎言、无一真诚之人……”
说着,他忽尔愣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仔细端详这个恶名满身的当朝奸相,银面具下那双虚伪诡诈的眼眸竟莫名让他觉得熟悉。
白衣卿相无辜道:“殿下何出此言?无良是真心追随殿下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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