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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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留下的解药,解了这药性?”

他所指的是这扰乱脉象以掩人耳目的药。

顾承司思索了须臾,做出了与往常此时相反的选择,摇了头:“此次不用,待它药效过了,自会无碍。”

他确定自己听清楚了郭御医的心声,只有三个月的寿命,回宫后郭汝德必会将此事报给顾昭合,看来自己得提前计划三个月后自己的“病故”场景了。

“你先下去安排吧。”他想静一静,便对高陌道。

王爷既已拿定主意,高陌便遵从,只道王爷好生休息后,作礼退下。

床榻上,顾承司闭眸沉思,后面的每一步棋该如何走,他脑海中已经开启了筹谋模式。

*

皇宫,龙寰殿,御书房。

御医郭汝德只道有事禀报,随皇帝顾昭合一道去了御书房。

顾昭合屏退御书房的宫人,只留了年轻的心腹太监杜明侍在殿内。

“郭御医有何事要奏报?”

顾昭合行去御案后的椅子上坐下,此时的他早已摘下关心血脉兄弟病情的假意慈善面具,换上他凛然帝王的威严面具,问道。

须发斑白的老御医郭汝德颤巍着步子上到御案前方,忽而跪地叩首道:“老臣有事瞒了陛下,望陛下降罪。”

见他此举,顾昭合有些莫名:“郭御医有何事瞒报,说来听听。”

郭汝德收了叩首礼,跪端身子,苍老面色忍不住布上凝重:“方才老臣替承王把脉,发现承王脉象虚浮,游弱无力,重按细而空,时有歇止,止时偶有定数,这实乃……”

言语微顿,心底忍不住惋惜,却也不得不对皇上道出实情:“这实乃凶脉。”

闻得此言,一直因顾承司病情稳定而耿耿于怀的顾昭合倏然一震,心中浓重阴霾瞬间仿佛有了破光而散的势头。

但这欣然势头也只深藏于心底,面上反倒演出了浓烈愁云:“此话怎讲?”

瞧见皇上脸色布满担忧,不知帝王真实心思的老御医只以为皇上当真十分关心承王,心下又是一阵叹气,开口直言道:“从承王脉象上看,如今他已是阴血亏虚,脏气衰弱,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

听到了许久之前自己就想听的话,顾昭合忍不住追问。

“只怕最多不过三个月的光景了。”

老御医终究还是实禀了出来。

听闻如此,顾昭合先是一愣,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心头顷然大喜,甚至内心已经在狂笑:哈哈哈哈顾承司啊顾承司,朕碍于自己端正的帝王形象,一直不曾对病秧子的你使手段,就盼着病魔能将自来多病的你收走,如今果然不负朕所望,好啊!好!如此,便可不用脏了朕的手。

半晌沉默,郭汝德只以为皇帝是沉浸在承王病情严重的伤怀之中,他只继续道:“老臣不忍心当着承王的面告知其时日无多的实情,所以刚刚在王府便未言明,有所隐瞒,故而向圣上请罪。”

生死事大,知晓自己时日不过数月而又无能为力,更会让人悚然不安,身为医者,他虽也明白病患有权知晓真相,可对承王这个孩子,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顾昭合此时早已欣喜于这个大好消息,自然不会怪罪老御医的隐瞒之罪,反而端着贤良帝王的模样赞言道:“郭爱卿医者仁心,此举亦是为了照顾老五的感受,并无不妥,起来吧。”

得了皇帝免罪,郭汝德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下,叩首道:“老臣谢皇上宽赦。”

直起身子后却依旧跪着,只听他继续禀道:“老臣还有一事相求,望皇上能成全。”

“何事?郭爱卿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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