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1 / 4)
十六这日微风和煦。谢府上下花团锦簇,水洗过的青石板面光可鉴人。花厅里坐着来府赴宴的各家小姐。不远处则是各家夫人赏花攀谈之地。
流水儿似的果品被摆上来。董家小姐扯着团扇捂住嘴。先和旁边的小姐交换了下眼神,悄悄道:“怎么不见你们家二妹妹出来,她又是伤风?”
众人都轻笑起来。谁人不知道这谢府的二小姐天生体弱,竟是个连风都吹不得的。又出不了门,每每家中宴客。十次有九次都是伤风起不来身。真是多灾多难的身子。
谢娇抿嘴柔声道摇头道:“我那个二妹妹呀,你是知道的,自小脾气有些左性,最是不大敢出来见人的。偏身体又弱,前儿母亲回来还和我说愁这事儿呢。巴巴儿的从青岩寺求了福袋过来。也是盼着二妹妹身体康健。好歹让她身体好些,和咱们姐妹们日常说说笑笑的多好。”
“那是你们太太的慈心。”不知道是谁接了一句。
谢娇只温柔的笑着,并不答话。
我瞧你今日穿的这衣裳,颜色倒极好。董家小姐让丫鬟替她簪了只菊花到鬓边,对着丫鬟举起来的铜镜,轻轻的扶着,转换着角度调整。
“都是寻常的旧料子。母亲常说,像我们这般的人家,不可奢靡太过。细水长流才是持家之道呢。”
正看着绣样儿的王家小姐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两厅离得相近,又是正对着。当即便有夫人赞许的对李氏笑道:“太太当真是有福的,我瞧着你们家的娇娇当真是个好姑娘。这般的容貌品性,去哪里找第二个来!不知道时候会便宜了哪家的后生!”
李氏脸上难掩喜意,口中却推辞:“您可别夸她了。如今我是没法子,姑娘家家哪有不爱鲜亮的。倒是像咱们这年纪,爱个花儿、朵儿的什么的,偏生怎么戴着都不相称。
倒是这些小姑娘个顶个的水灵。不拘金银首饰还是旁的什么,打扮的起来才好呢!偏她不听,每日里不过陪我在家做些针线,替我管着这屋子里的丫头们,倒是让我省心了不少。
就说往年的料子,做了不知多少,竟没几件能够上身的。到头来还是捡旧日的几件料子穿,真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正是这样,才是大家作派呢!”旁边有相熟的夫人称赞道。
坐在旁边凭栏旁赏花的卫大夫人挑了挑眉。原本有抬轿子的,便有压轿子的,不过今日是谢府的宴,少不得给几份颜面,只撇了撇嘴,打着扇子赏花儿。今儿她原本不必来,实在不耐烦这样的场合。不过听着旁边几个夫人奉承,当真是倒胃口。
谁家的大家做派是整天穿半旧衣裳整日走针埋线的,还要府里绣娘做什么?京城的贵女也没有这般做派。像她自家女儿,一个荷包做了一年多还没做完,不过有兴致了和姐妹们玩儿似的绣上几针便罢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还使不完,倒让姑娘动手了。
早就听说这李氏出身不高,养女儿到底见识有限。
摇了一回扇子,正准备起身想个辄离开,却不想看到远远的过来一个女孩儿。
看身量年岁不大,周身打扮与旁人不同。说是丫鬟,却并不是府上丫鬟的打扮。说是来赴宴的小姐......一身碧色裙衫洗的泛白,头上点翠俱无。哪家的小姐这般打扮!怕是侍候的婆子都要被打死了!
不过人越走近,卫大夫人的眼中诧异更甚。这女孩儿生的极好,虽然还未全然长开,却已能预见长成之时该是何等美貌。更有病容之态,让人看了不惜多了几份怜惜。
这女孩儿衣衫单薄,却无扭捏之态。举止从容走过或隐晦或忍不住明着打量她的人群,眼神清澈明亮的像是天湖里的水一般。
谢娇早顺着窃窃私语的人群中瞧见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