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3 / 5)
眼中不顾一切的疯狂吓呆了所有人:“我的核桃酪呢!嗯!”
费婆子瞳孔渐大,腮肉抖得筛子一般,下腹一股尿骚味道慢慢涌上来。
谢钰闭眼不去看她恶心的脸,努力压下心中戾气,十分可惜的看了那银簪一眼,反手一丢。
“啧,可惜了。”
这帮人手七手八脚的把费婆子拖出去,还不忘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反倒是秋雯扶着她慢慢在床上安置了,又盛了汤药来,这有名的爆炭脾气倒是劝起她来:“姑娘也是,还病着呢,跟她置什么气,往常您还跟我说让我忍了呢,总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捅出来大家没脸,今儿是怎么了?”
汤药喝在口中,虽然是苦的,看着秋雯稚气的脸絮絮叨叨,像是日头驱散了乌云一般,是了,是真的,她回来了。
“秋雯,你今年几岁?”
谢钰突然问。
“十六啊,怎么了?姑娘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窗外细雨沙沙下个不停。秋雯一双杏眼圆睁,很是惊异。她生的其实很好,在旁人看来这年纪圆润太过,又没形状——只有她知道,秋雯自觉胸不好看,反而惹眼,都是偷偷束着的。
她出塞的时候,执意不带府里的丫鬟,找李玉茹要回了她的身契,那好像是她唯一硬气的一回。可秋雯还是跟来了。
秋雯的娘是她母亲原先的贴身大丫头。原本也是风光嫁出去的,只是夫婿不争气,败光了家财。她母亲气病交加,无颜面对旧主却不得不求救——秋雯的父亲成了烂赌棍,宁愿把女儿卖进勾栏,只因为多出几两银子。
秋雯便被接进了谢家。一直在谢钰身边。母亲没了,她前世性子软弱,只会和稀泥,不欲与人起争端。在府里面是出了名的好说话。秋雯爆炭般的脾气便是这么来的。
主子软弱,她不硬气些,这屋子里愈发没有她俩的地方了。
就是这样的宁折不弯的烈火性子,陪着她在北陌熬着。她身子弱,受不得苦寒,乌硕亵玩她还来不及,又怎会怜惜,不过更激发兽性罢了。谢钰清楚的记得,乌硕找她的头一夜,是秋雯自己脱了衣裳挡在她面前。
饶是这样,她还是一连几天都无法下床。所谓衽席之好,宫里的嬷嬷教规矩的时候也教过的。却没有人告诉她们是熬刑一般的痛楚。
秋雯比她伤的更重,一只胳膊还脱了臼。如今,她这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事儿了!
也不知道是她那一通火气发散的还是怎样,不管是厨房还是青莲院的下人这几日安静不少。也不知道是怎样禀报的,大夫果真很快便来了,还是她指定的济慈堂的王大夫。最是医者仁心。秋雯更是借着这个机会,不拘什么,只要是对谢钰身体好的补养之物拿了不少,摩拳擦掌预备着用围茶的炉子好好的给她做些东西。
天气好不容易晴朗,秋雯手脚麻利的搬了躺椅来。这屋子里除了留着两个小幺预备传话跑腿的活计,其余都让谢钰撵了出来。偌大的院子只有她和秋雯两个人,倒是难得的清净时光。
她盖着毯子,秋日的暖风和煦,谢钰惬意的眯起眼睛,她有多久没有晒到过这样温暖和煦的阳光,静静的享受如此安宁的时刻了。如今一粥一饭,一花一叶,都恍若隔世。
不,当真隔着两世了。
她看着自己细瘦白嫩的手指。
这个身体,如今十二岁。出了年,虚岁十三,离和亲的既定命运,还有两年。
谢家,其实并不是什么显赫的勋爵权贵。她当年被继母李氏和推出去,是因为她的大姐,也就是李氏的女儿正在想法子进瑞王府联姻,上蹿下跳挡了旁人的路,引来人家出手往和亲的备选上递了大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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