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熟悉(2 / 4)
;别的鱼儿吃多了,你就少了;别的鱼儿都吃了,你就没了! 况且前有人诗曰,天上浮云似白衣 ,斯须改变如苍狗,谁晓得这一大团的鱼饵能吃多久?万一慢了一拍,以后就永远吃不着,那不是更叫人难受? 这怎么能忍? 于是各显神通,动作越来越大,吃相越来越难看;于是明里暗里的手段一起来;于是旧有的规矩接连被打破,甚至就连围绕在史相身边的、整个大宋朝里利益最丰厚的一群人里,也会出现不择手段之人。 站在胡榘的角度来看,史相自己吃肉,身边人啃骨头,那是理所应当。但我胡仲方原来也能轮到啃骨头,怎么就成了喝汤的?包括宣缯在内,你们几位敢说,没有有意无意地阻止我吃到该我的那一口? 你们全都不厚道,有什么脸来说我? 两人虎着脸,默然对坐了一会儿。 胡榘终究心虚,对自家前途的恐惧,对史相的敬畏,使他对利益的渴望渐渐消褪。 他长叹一声道:「我这两年,往海上埋了许多暗线、暗桩。虽说被那史天倪狠杀了一通,剩下的还是不少。运用好了,能纠合上千名亡命之徒,史相一定用得着。另外,此前那几次劫掠,我得了二三十万贯的好处。这些好处,我分一半给你,剩下的一半献给史相,怎么样?」 宣缯沉吟片刻,低声道:「仲方,这件事情闹得不小。你这作派,还损害了沿海各地官吏豪绅的利益!」 胡榘怒道:「闹得这么大,难道是我的责任?分明是那定海军的贼在借机生事!再说他们敢怎么样?他们敢动史相的人?」 宣缯摇头:「史相毕竟是平流进取而成的的大宋重臣,不是那种一手遮天,视皇帝如无物的权臣!仲方你刚才也说了,史相用人愈亲,天下的读书人愈容易归咎于丞相,丞相不堪其咎,难免将亲信屏逐而去之。」 「你什么意思?吓唬我吗!」胡榘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两人唇枪舌剑的时候,官衙侧面一座颇具规模的客舍里,有一行人备了马,收束了行李,正慢慢地往外走。 为首的一个眼睛明亮的年轻人作客商打扮,脸色黝黑,颧骨凸起,两鬓和下巴上的络腮胡须连在一处,脸上满是风霜之色,透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身后数人,俱都剽悍精干,马匹也都是健壮擅走的那种。 沿途经过几道门,仆役们都认识这年轻人,无不笑着打个招呼。 护卫们都知道,这队人是从利州东路来的,手里拿着兴元府开出的凭由,还有四川制置使聂子述颁下的一面牙牌。他们来这里两三个月了,走访了许多船厂、港口和水寨,查问了许多琐碎。 比如海船的价格如何、船只制造的流程怎样、海上商贸的大宗货物是哪些,周转的时间、占用的人力又有多少,大宋在这上头的投入产出如何。随着话题展开,他又时常打听这两年里,北方大周做到什么程度,大周在海上的投入如何,什么样的货物在大周卖的最好,大周的船队管理可严明,船员们的精气神如何,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有人疑惑这年轻人为什么问到这些,他解释道,自己是为川中的富商巨贾打个前站,那关系到巨额钱财出入,不得不紧盯天下大势,所以非得问得细致才行。因为每次探访,他都给出优厚的好处,所以时间久了,大家也很欢迎他。 这阵子大食海寇作乱,沿海各地不是很太平。这队人胆子也真大,照旧到处探访,还曾经杀死过几个劫道的小贼。 不过,看他们现在的模样,这场远道而来的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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