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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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匆忙又草率的“拜天地”之后,我就后悔了,我追在段青衣屁股上,我说,姓段的!这不算!哪有这么草率的拜天地。

段青衣快步走向屋内,我就跟在他身后,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我说,你等等!无媒妁之言,无父母之命,无十里红妆,无龙凤红烛,无喜字满房……

说道这里,我卡壳儿了……只见他走向的那个房间,喜字满墙亦满窗,龙凤红烛分两旁,合婚庚帖桌几上,瓜果供奉香满堂。

我愣了愣,这是……

他看了看我,笑笑,说,洞房啊。

我吃惊的看着他,大……大白天……我……我们……

他说,你闭上眼睛!

我说,我不!

他说,你要睁着眼睛也行。

说罢,他就开始宽衣解带……

我直接脑子断片儿了——这速度——这是坐上了火箭吗,虽然我们那个年代没有火箭,只有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但是很显然,段青衣的速度!!!

我连忙闭上眼睛,拒他千里之外的姿势,我说,段……段……段……

他就在我耳边轻轻呵气,说,段郎。

段你个黄鼠狼!我心里倔强,但怂包的我在现实之中,却只能继续闭着眼睛,摆着手,我说,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洞房!

他说,我们既已拜过天地,就是夫妻了。

当他的手放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刚要挣扎,却被他钳制住,他一手握着我的双手,一手轻轻给我把披风解开——

披风缓缓落地那一刻,我差点儿蹦起来——睁开眼睛,想一脚踢开他,却被眼前的他惊艳到——原来,在我闭眼的功夫,他已换上一身红色喜服,端得是君子如玉,举世无双。

此刻的他,正将一身女子的红色喜服妥妥贴贴披在我身上,眉目含情如水,唇角染色如画。

我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温柔的手,将衣服给我整理整齐,看他将玉带缓缓给我系在腰间——那些本该妖冶的旖旎和绮梦,在他的掌心,却是那般的爱而无邪。

他看着我,最后,将凤冠轻轻戴在我头上,红色盖头在他掌心,他轻轻的蒙在我头上,就在落下遮住我容颜的那一刻,他问我,这样?还算没有十里红妆吗?

他说,愿今日红绳系定,卜他年白首永偕。天地为媒,星月为聘。他说,我想娶姑娘,已好久了。

那一刻的我,脸色一定如他的红衣一般,鲜艳。

读书多的男孩子,说起情话来,真的是,不骗死一船的姑娘,不算完啊。

段青衣轻轻地将盖头给我落下,从此,我看不到远方,他将手中的红花绸递给我,他牵着我,一起走。

我竟也如同失了魂,跟着他而去。

那一天,他挑开了我的盖头,他笑笑,将一瓢酒递给我,他说,你身体未愈,且以水为酒,你我夫妻,合卺而欢,白首终老。

说完,他一饮而尽。

我看着他,良久,我说,既是夫妻了,合卺酒,哪有以水为酒的道理。

他看着我,笑了笑,轻轻地转身,给我换成一瓢酒。我遮面,一饮而尽。

是啊,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新婚之夜,如从匆忙,如此不讲道理,但是,它就这样来了。

这个男人,带着他摧枯拉朽的爱意,在云坞,在山之巅,在云之端。

这一刻,真不知是这米酒甜,还是眼前这男子甜。

这一天,都是和缓而美好的。

温暖和美好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夜里。

红泥小火炉,窗外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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