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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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春的九九消寒图才描到一半,没等盼来和煦的春风,南巡队伍就出发了。

传说中的京杭大运河。

光御用这艘皇船就聚了五百来人,位于中心,周围三十多艘庞然大物顺游而下。

寂静了一冬的河水卷了起来,翻滚不歇,河面结的碎冰还没融干净,斜阳洒上去粼粼地泛着波光。

美是美的,就是太冷了。

宝春站在甲板上,赏了会儿沉下去的残红,脚下生寒,裹着外套赶紧钻进了仓里。

这次皇上出来只带了三、四、五这三位,下面的弟弟们去边境接待番邦使臣了,太子留在京中监国。

皇上对太子的态度阴晴不定,打压一阵,再倚重一阵,甜枣棒槌交替着来。

后果就是太子吓破了胆,怕的连觉都睡不好,睡不好的后果就是言行愈发乖张暴戾,最近还把讲学的师傅推湖里去了。

宫里私下传太子是不是疯了。

就算是这样,皇上依然叫太子监国,相爱相杀指的就是这对父子没错了。

宝春已有三日没见过四爷了。

上船后奴才与主子分处而居,皇上住最上面,视野开阔能瞧见外面湍急的河流,住的高干爽且安静。

皇子们居中,为了不打扰皇阿玛清净,他们没什么事一般不往上面来,就连走路都尽量放轻脚步,窝在各自舱中吐的昏天暗地。

最难受的莫过于宝春他们。

最底层的地下室潮湿阴冷,小门小窗只看得见外面三寸天光,还不让燃炭盆,怕通风不好再把人给憋死了。

大家蜷缩着靠在一起,穿的是带毛边的棉衣,一点春天的感觉都没有。

苏培盛瞧她小脸惨白,显然晕船晕的不轻,悄悄递了块陈皮让她含舌头下面。

“再忍两天吧,就快到扬州了。”

无论南边州府运粮进京,还是北边官员下去视察,一来一回,陆运耗废的人力物力都是水运的二十倍。

年年南巡年年走水路,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大片的墨蓝色渐变成浓郁的漆黑,夜来了。

胤禛简单吃了口送来的饭菜,躺在舱里默念心经,眼睛闭着,听力就格外灵敏。

寂静的黑暗中,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细瘦小巧的影子溜了进来。

胤禛暗暗摸向床边的匕首,呼吸放缓了。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不断,那人越靠越近,停在了他床边。

鼻尖忽然飘来一阵熟悉的栀子花香,他被子里绷紧的手臂才松了下来,唇角忍不住勾了下,紧接着一把攥住那纤细的手腕,反手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凑到她脖间嗅了嗅。

“哪来的小姑子,夜半钻男人家罗帐?”

宝春顺从地赖了上去,小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气若游丝,“我想你了……”

软趴趴的调子说着甜言蜜语,让人听着就心里熨帖。

“我去把灯燃上。”

他轻挣了一下,不料被她搂的更紧,光洁的软臂缠在他腰间,如同两株柔韧的藤丝。

“松手。”

这回腰上的束缚感没了,后心倒是趴上来软软绵绵的一团。

“黑就黑呗,别去了……”宝春极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小脸蹭了蹭,黏在他背上就不下来了。

“…先松开,嗯?”

“不要。”

胤禛不理她,就着她的力道站起来,谁知她依旧死死扒着,执拗地吊在背后像一只树懒。

他被勒的有些打晃,伸向后面托住她屁股往上颠了颠,让她双臂耷拉在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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