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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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苏培盛刚踏进书房,就发现主子爷倚靠在床头,像是在发呆。

往常这个时辰四爷早去院子里打拳了,今儿是怎么了?

苏培盛小心靠近,“爷,您这是……”

“退出去。”

四爷的语气透着股懊恼,显然不想他人靠近,苏培盛刚迈起来的那只脚,生生停在半空中。

然后就见主子爷开始翻床榻上的被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褥子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胤禛拧眉想了一会儿,脑海里乱糟糟的糊成一团,似真似幻,每次待细想就头痛欲裂。

苏培盛这下真急了,“爷,您这是怎么了?”

胤禛不耐烦他问东问西,挥挥手,“备水吧。”

裤子里黏糊糊的……

这下苏培盛更奇怪了。

四爷极注重养生,固执地认为晨间泡澡不利于阳气生发,水中的寒气会将一日的精华浇灭,今日着实反常。

正纳闷着,屏风后又传来四爷的嗓音,带了丝试探,“昨晚值夜的是谁?”

“回爷,是宝春。”苏培盛心虚,却也不敢有半分隐瞒。

“叫他过来伺候。”

“是。”苏培盛点头哈腰退下了。

宝春只在夏蝶处歇了一会儿,趁着天还没亮就回了太监的屋子,没等睡个回笼觉,苏培盛找来了。

“一会儿过去伺候,你小心着点儿,主子心情似乎不顺。”苏培盛有意提点。

宝春心里咯噔一下,笑得有点勉强,“苏爷爷给我透个底,爷是为何事生气?”

苏培盛想着昨晚本该他当值,宝春这是帮自己背了锅啊,多少有点儿愧疚。

四下没人,他神神秘秘凑过来跟她咬耳朵,“别说出去啊,爷像是在生武格格的气呢……”

“哦……武格格啊。”

宝春这下放心了。

书房里,太监们将用完的浴桶抬了出去,宝春进去的时候,四爷已换上了里衣。

她眼观鼻鼻观心,凑上去给他套外袍,平时做惯了的动作,今日却浑身不自在。

不太好意思碰他。

屋里的烛火还点着,光晃在他外褂的暗纹上,像是发着光。

她拍平上面的褶皱,头一次留意到他肩宽窄腰,比她足足高上一头多,把后面的光线都遮住了。

宝春视线与他的盘扣齐平,一抬眼就能扫到他的喉结。

再往上是有些冷硬的下颌线条。

她连忙垂下眼,不敢多看,可他身上的味道又飘了过来。

都说味道能承载记忆,那种冷冽的气味儿又将她拉回了昨夜的感觉。

心跳抑制不住地开始加速,头顶传来了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昨晚你一直都在?”

宝春赶紧点头,一秒的犹豫都没有。

胤禛蹙着眉,若有所思。

她生怕他想起什么,捋着衣服褶皱的手佯装不小心拍了他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知胤禛却摸了摸自己左肩。

“去,把铜镜拿来。”

这不轻不重的一下倒是提醒了他,一大早醒来,背上就传来丝丝缕缕的疼。

“时辰也不早了,得走了。”

宝春哪里敢真给他拿镜子?

昨晚折腾到后面实在疼得受不住,她就胡乱抓挠了几下,结实的手感还很清晰,指甲的划痕怕是那会儿留下的。

“罢了。”

今日确实不能耽搁了。

胤禛没时间多想,蹬上靴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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