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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宝春脸色惨白。

这货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不然也不会把储君都弄丢了。

太子这话听上去刺耳,胤禛却不能真为一个太监和他翻脸。

想说让她过去吧,就对上宝春湿漉漉的眼。

她直视着他,不闪不避,浅棕色的眸子滚动着浓烈的恐惧,直达人心底。

隐约还透着一丝不舍和依赖,胤禛捕捉到了,到嘴边的话就转了个方向,笑道:“我府邸正缺人手,二哥就别跟我抢人了。”

太子嘴角弧度落了回去。

“怎么,一个太监你还舍不得了?他有什么不同让四弟这么护着?”说着,上手就去捉宝春的下巴。

宝春这下真慌了,膝盖骤然一痛,她顺势跪俯下去,趴地上不动了。

胤禛笑的更恭顺,“二哥说笑,有什么特别的?吓的怕是尿了裤子。”

宝春的头更低了。

太子嗤笑,这卑躬屈膝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灵气?还不如他宫里的阿春有风情,方才是他眼花了。

越来越多的视线投过来,太子客套两句回去了。

宝春躲回四爷身后还心有余悸,只敢露出来半个身子。

趁人不注意,小手拽住他外褂下摆,胤禛拧着眉,宝春将剥好的虾仁递过去,一脸讨好,“爷,吃虾。”

她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竟分不清方才是不是装的。

皇上来了后,松散的氛围收了起来,四爷的后背下意识绷直,天家父子的疏离感令人不适。

全场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康熙,他身形瘦削,辫子里掺杂几缕白发,笑起来甚至称得上慈眉善目。

当他盯向你时,目光如炬,如鹰眸一样锐利,不乏上位者的强势。

康熙正同他的好大儿讲话。

大皇子胤缇看上去鲁莽,实则粗中有细,与康熙相处最为自然,其他皇子过于恭敬反而显得拘谨。

接下来,胤缇同太子行礼,动作马马虎虎,透着股不情愿。

面对这个半君,胤缇忍不住摆出长兄的架子,康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给胤缇一种错觉,皇阿玛是看重他的。

他是大清的巴图鲁,从小跟着皇阿玛征战准格尔,脱光衣服露出来的疤能吓得小儿啼哭,不比整日混女人堆里的弱鸡强?

光女人还不够,据说最近他还养了一群貌美太监。

就这样的德行,皇阿玛还护着他?!

大皇子就是不服。

每个难眠的深夜,一想起皇阿玛看向老二的眼神,那种独有的期盼与恨铁不成钢,他就气的起来摔几个花瓶。

宫宴无聊,除了最开始的小风波,再没人敢来找茬。

需要四爷主动交际的人不多,他只需端坐,自然有大臣过来敬酒。

至于皇子们,除了上面三位兄长,下面的弟弟会主动过来敬一杯,宝春也好趁机混个脸熟。

“四哥,改日来府上赏评弟弟新得的画。”老五悠哉悠哉像没睡醒,一派闲散。

老七跛脚,四爷隔空同他碰了杯,看样子是心疼这个弟弟,顾惜他颜面免得来回走动。

接下来是八爷党的铁三角。

老十胖胖的,老九浑身透着股商人的精明,宝春最关注的是八爷。

祭天时只听见他茶里茶气的话术,这回靠得近总算看清了。

传闻八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确实挺白,白的像发面馒头,和四爷身上的冷白皮两个概念。

“四哥修堤回来看上去憔悴不少,可得在府中好好养几日啊。”八爷礼数周全,笑眯眯递过来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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