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钱（2 / 3）

薄霁昀是谁，江湖传言，生性凉薄，不近人情，有仇必报。

她知道，他是恨她的。

江颜曦敛下眸子，蜷了蜷手指，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了笑，尽管笑得难看，龟裂一般，“对不起，薄先生，打扰了。”

她慌乱地去摸旋转的门把手，就在转开的那一瞬间，薄霁昀倏地上前，大掌摁了上去，门重新阖上。

他抵住她，冷声冷气道：“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江颜曦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薄霁昀双目如鹰隼，眉眼凌厉，冷峻立体的轮廓，更添凉薄之感，他唇角浮起浅淡的笑意，那是嘲她的不自量力。

既然放弃了希望，那她也就无所畏惧了，江颜曦勾了勾唇，明媚的笑容里，却是空洞，仿佛被抽离了情绪一般，“不然呢，你会借钱给我吗？”

没有出乎意料，薄霁昀想都没想，就说：“不借！”

连原因都懒得问她。

江颜曦不达眼底的笑意逐渐敛去，她低头看了看抵住自己的那只脚，黑色锃亮的皮鞋，又搭上剪裁熨帖的黑色西装，是挺人模人样的。

而做的事，实在叫人气恼，江颜曦这样想着，骤然推了薄霁昀一把，同时咬牙切齿地嚷了句：“放开我！”

薄霁昀岿然不动，她这点力量，起不了丝毫波澜。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江大小姐，这点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薄霁昀松开了她，慢条斯理地说出这话后，他眉角上扬，心情愉悦，很想知道她会如何做。

他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双腿交叠，不慌不忙地从兜内取出烟盒，拈出一支烟来，用打火机点燃，蓝色的烟雾升腾。他浅吸了一口，指尖的那抹红光，忽明忽暗，眨眼间，烟尾多了一缕燃后的发白的灰烬。

薄霁昀没看她，姿态慵懒，又风度翩翩，他手指夹着那支烟，不时地往烟灰缸内抖落两下。

江颜曦在脑中搜刮了一遍，还是无从下手，不知该怎样才能讨得他的欢心。薄霁昀喜怒不于形色，情绪藏得深，有时甚至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啪”地一声，打火机被薄霁昀重重地掷在面前的茶几上，仿佛对于她的温吞有点不满。

冷厉的目光袭来，江颜曦胆寒地颤了下身形，她抬起沉重的脚步，缓缓向薄霁昀迈去。

她的打算是，还掉高利贷，不让母亲和陈毓受其困扰，她前几年买的基金马上到期，套现的话，再加上她的存款，勉强够母亲的手术费。

“求你了，薄先生，高利贷追得紧，我母亲还躺在病房，急需手术，如果您借我八百万，我一定……”

“怎样？”薄霁昀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冷哼了一声，带了点淡淡鼻音，“这辈子做牛做马，拼尽全力，一定还上？”

想说的话被他抢先说了，江颜曦一时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江颜曦，你打工卖命一辈子，能赚得了八百万吗？”

不能的，她不可能不吃不喝！

于是，江颜曦诚实地摇了头。

薄霁昀将烟掐灭，丢进烟灰缸，站了起来，“那我凭什么做亏本的买卖？你不要忘了，我是商人。”

还是个投机的商人！

薄霁昀冷淡地看了会儿她，见她闭口不言，已然失去了兴趣，他脱下西装外套，搁在臂弯，欲往楼上走。

“薄霁昀，我都求你了，你还是不肯施舍一分？”江颜曦有些急了，音调提了不止一个度。

薄霁昀转了头，低声沉吟，“嗯，‘施舍’这个字眼，用得好。”

装模作样地夸了一番后，他继续往楼梯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