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城(1 / 5)
辽阔的北疆,矗立着城池千座,可是这里的民夫还在没日没夜地筑着城,因为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这些所谓的坚城其实不堪一击。
土城在上千座坚城中不算起眼,却是这方圆数百里之内最巍峨的一座城池,土城的城墙后面,就是几百万的乡民生于此长于此的家园,一旦城破,家园尽毁,所以土城一直在垒高,加固。
从远方的山上,一直绵延到土城脚下,是筑城的民夫队伍。他们的背上背着,肩上扛着,怀里抱着,甚至头上顶着,都是坚硬的土块,长三尺宽两尺厚两尺,重达上百斤,从山上开凿下来,靠人力运送到土城,土城就是用这一块块的土垒砌起来的。正午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上,炙烤着大地,连空气都被蒸腾,偶尔一阵风起,吹来的都是热辣辣的气息,民夫们干脆脱下了破烂的衣服,光着膀子,任由身上的汗水如雨般挥洒,模糊了视线,也浸湿了脚下的路。
这些民夫是从各地征调过来的,城主府下了死命令,每家每户两男出一男,三男出两男,更多的是无家可归的人,一律充作民夫。这支队伍的外围,是身穿盔甲手持长枪的城防军,每隔几步路就笔直地站立着一名军人,腰上缠着皮鞭,他们的任务是监督民夫们筑城的进度,看到有人偷懒的不好好干活的,一皮鞭子就直接甩了下去,震慑得前前后后的人一阵发抖。其实倒也不是有的人想偷懒,可能是身体病了,年纪大了,干的时间太久疲累了,手脚不灵活了。
队伍里颤颤巍巍地走出了一个老人,头发斑白,皱纹也爬满了他的脸,他的背已经有些驼了。他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来,想把背上的土块放下,他想歇一会。一双漆黑的军靴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老人惊慌地抬起头,一名军人高大的身躯在他的苍老的脸上投射出阴影,“啊……”他挥舞着枯瘦的手臂想要解释什么。
“啪”的一声,如闪电划破长空,听得人心里发疼,一记火辣的皮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老人的背上,他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又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渗了出来。老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背上的土块压着他的身体,他在艰难地喘着粗气,一脸的痛苦。他只是年纪老迈,背着和年轻人一样重的土块,翻山越岭,确实吃不消了,他只是想休息一下。
手里拿着皮鞭的军人不会理会这些,他只负责监督这群民夫,只要有人停下来不干活就对他施加最严厉的惩罚。老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一时实在是爬不起来,皮鞭子再一次高高地扬起,仿佛在下一刻就要落在他的身上。队伍里,突然冲出了一个孩子,小小的个子张开双臂,挡在了老人面前。“你不许打姜爷爷!”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昂着头,狠狠瞪着眼前如恶魔一样的军人,脸上的稚嫩显示出他不过才十岁左右的年龄而已。而他身后的背篓里装的土块,几乎跟他的人差不多高。
“小鬼,你让开!不然这鞭子落在你的身上可以要你的命!”那名军人大声呵斥,从来没有人敢挡在他的鞭子前面,尤其是一个尚在稚龄的孩子。
“我不让!你不可以打我的姜爷爷!他是好人!”
“好人?我告诉你,这里没有坏人。”
“你打姜爷爷,你就是坏人!”
那军人一阵皱眉,他没有耐心和一个小孩争辩,皮鞭子在他的手上握得紧紧的。“小鬼,你到底让不让开?”
“不让!”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倔强和无所畏惧。
鞭子扬起,狠狠地抽了下去,这一刻仿佛连空气也被割裂开来,小孩挡在老人身前,生生地替他挨了这一记鞭子,这种老牛筋编织的皮鞭子抽打在人的身上足以皮开肉绽,尤其是一个孩子柔嫩的皮肤,血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孩子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老人一把抱住他,孩子在颤抖,老人也跟着颤抖,一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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