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1 / 2)
苏求之领着徐木头来到米仓东门。她招伙计取来一块厚麻布搭在徐木头肩上:“用这个垫着肩膀,衣服不易磨损。”
徐木头点点头,走到米车前,学着其他杂工蹲下了身子。当第一袋米放上徐木头的肩膀时,徐木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苏求之上前托住了他的一只手。
徐木头沮丧道:“五小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苏求之为他调了调肩膀上的米袋的位置:“这袋米重一石,如你这般身量的男子是抗得动的,只是你很少用肩膀扛东西,肩上皮肉尚未变硬,多抗几次就习惯了,除了吃喝拉撒,其他事情没有人生来就会,不必气馁。”
徐木头点点头:“五小姐,我听你的,多抗几次,我现在就抗进去。”
苏求之点点头,目送徐木头扛着米袋走向仓库,回头看了眼米车,估摸了下时间便自去忙了。
待时间差不多,苏求之回到米仓,徐木头刚领到工钱,正在那儿数,看到苏求之过来,他眼巴巴向她摊开双手,掌上躺了十七个铜板子:“五小姐,我扛了十七袋米,赚了十七文钱。”
苏求之从徐木头的手掌心上捡了五枚铜钱,取出一根红绳将它们串起来,递给徐木头:“来,挂着,驱邪招福。”
徐木头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他欢喜地接过那串铜钱,又从掌心取出五枚递给苏求之:“五小姐,你也驱邪招福。”
苏求之愣了愣,接过徐木头的铜钱,收入自己的荷包中:“随我走走。”
两人沿着市集走着,苏求之指了指路边卖猪血羹羊血羹汤的摊贩道:“卖猪血羹的老板,一日大约能赚两百文钱。”
两人再往前走,苏求之指了指蹲在广场旗杆下的一排壮汉:“这些是杂工,与你卸米相似,大多是按件算钱,有活儿的时候一日大约能赚一百文,若是无活,便一文都赚不到。”
苏求之又指了指迎面走来的一个挎着一个大菜篮子的妇人:“这是炊爨,按月结的,一月大约有四两银子,也就是四贯钱。”
苏求之再指了指迎面过来的一辆马车:“这是马夫,马夫的工钱在小工里面是很不错的,有三百文一日,若是客人要去很远的地方,还会再添些。”
苏求之领着徐木头往前走,跨过浮桥,她指了指河边浣衣的老妪道:“年纪轻些的浣女浣衣一件三文钱,这浣婆年纪大了,世人欺她领不到其他活儿,也嫌她老眼昏花洗不干净,一件只有一文钱。”
两人一直走到郊外,昨日无雪,田园小径上只有露水的残痕,有一个妙龄女郎快步走在他们前面,一只手提着一个篮子,一只手拿着一根竹竿,一边走一边将两边枯草上的露水打下来。
女郎在前面走了会,似乎发觉苏求之他们一直跟着她,颇为警觉地停了下来。只见她故意撩了撩头发,鬓边的红梅落在地上,她弯腰捡拾红梅,略略往身后看了一眼。看清是苏求之,女郎如释重负,站起身大大方方转身向苏求之他们走来:“五小姐,您是来买田螺吗?您来得真巧,我这篮子里还剩了一些,鲜活得紧。”
苏求之从她掀开的篮子里看了一眼,道:“少了些。”
“这样吗?”女郎略一思索立刻道,“那您跟我来,我家门口的塘子里还有一些,这几日河里的鱼多了,我估摸着田螺不好卖,就少捡了些。”
苏求之问道:“现在还有人吃鱼?”
女郎道:“大鱼大肉,大鱼大肉,我们这种穷苦人家,连米糠都觉得好吃,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什么恶水坏水的传说而不吃鱼呢!别说别人,就是我们家水缸里都养了好几条呢。”
苏求之道:“其实很多传说都是先祖经验的积累,怕后辈不听,故意把故事说得曲折恐怖些,故事背后亦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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