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我本意想拦住他，但他仅走了几步便失力摔倒了，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他的性格变得很奇怪。或者说……是过分的安静。

我喊他:“水清漓?”他闻所未闻，一动不动，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如同一尊石雕。想带他走，他也不肯。

在我试过几十次喊他“水清漓”后，他仍是无动于衷，我彻底泄气了，嘟囔道:“水清漓，哪家的圣级仙子像你这样，才中了一次咒术就失魂落魄的，你可是水王子啊。”

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动了他，他忽然动了，抬起手抚摸上我的脸，平静冷漠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纯粹的温柔，低声喊了句:“人类的女孩……是你吗？”

我的身体僵直住了，听到他喊的是“人类的女孩”，他还是忘不掉，还是在惦念那个人类。虽然没有见过，可我心里不甘心，一个寿命短暂的人类，也值得千年仙子惦记吗？她有什么特别的。

很显然，水清漓是将我当成了她。

见我不说话，他竟倾身向前，吻住我的唇，幽蓝的发丝落了我们满身，同我的黑发缠绕在一起。我惊了，忘记反抗，任由他的重量将我推倒在地，眼睛睁大。

这个吻太过漫长，也太过沉重，压的我几乎要窒息。然而我却肢体僵硬，不能挣脱。

口干舌燥。他翻身躺在我的身边，我压到他的发。他浑不在意，抚摸着我的脸庞，眼神里流露出的憧憬和怀念，竟是从未有过的情深。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也许他是真心喜欢那个人类的吧。可我……该如何自处呢？

这一起身，看到音符仙子在门外站了良久，看不清面纱下的表情。

我连忙起身，问:“水清漓是怎么了?他好像神智不太清楚。刚刚是将我……将我错认成了别人。”亲口说出，心中未免苦涩。

音仙子语气平静，“三年梦靥，一次次重复失去她的过程，换作正常人应该早就崩溃了，或是疯癫，或是轻生。他开始时还能保持自我神智，已是最好的结果的。如今……应是过渡期。”

“陪伴他一阵吧，待他恢复正常后，我可以开启空间通道送你们出去。”

我紧张道:“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音仙子神秘而无奈一笑，微微摇头。

之后的日子便是在音仙子的宫殿里度过的，音仙子为人亲和，却在举止投足间总带了些神秘，经常消失不见。

而水清漓似乎一直将我认作那个传闻中“人类的女孩”，他喊我“默”时，语气亲昵缱绻，数不尽的温柔风流，是我不曾见过的水清漓。他宣誓的爱意是那样的霸道热烈，又让我愈发心酸。

他喜欢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我偷偷握住他的手，抓住他的发丝玩弄，他也丝毫不生气，偷偷落下一个吻，我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竟是一场意外。

他的眼神永远清冷温柔，可是他喊我“默”。

“我不是默，我是沉梦。”我执着地告诉他。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恢复了清明，恍惚了一阵，又沉溺进黑暗里，轻声道:“默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发现了症结所在，只要让他认清这是梦不是现实，他或许可以醒来。

只是，一旦他清醒了，就再也不会对我这般温柔了。

可我，必须要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