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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茗于宫变当晚就病倒了,每日睡的比醒的都多。

周小乔连着来大理寺蹲了五天的点,看着御医都进进出出,也没有碰上傅茗醒着的时候。

更何况这位苏大人已经把大理寺内院围成了一个铁桶,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个闲杂人等就包括她、谢世安……其实就是所有人。

再见到傅茗时,大约是两月之后的过午。

傅茗躺在软塌上拿了本书研读,而她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床尾,开心地吃着各类补品、点心。

宫变当晚,她睡得很香,一早醒来才知道到处都出事了。

周小乔将这几个月的皇城变故一股脑儿全给她讲了:“陛下虽说没有怪罪静安伯爵府,但伯爵府已经大不如前,静安伯也自请迁府南下。

谢家被谢世安保住了,地牢也拆了,我看他们在清点财务,恐怕也是要搬走的——要我说也是,长姐一夜变长兄,还带头叛乱,谢世安在皇都也做不成原来那个纨绔子,不若就此远离朝堂,过上潇洒日子……只是可惜了谢家百年基业就此断送,也不知道这传奇的谢绥到底去了哪儿,我估摸着,他以后还得有事。”

“不会了。”傅茗虚弱的笑了笑,将书盖到她腿上。

“他野心那么大!”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周小乔完全不理解。

傅茗解释道:“地牢的密道最开始关押的人,是他。”

苏彻的卷宗结尾是为谢家求情的,当时她也一样不理解。

苏彻说,“谢绥是谢家家主与外域舞姬所生,当适时谢家主母尚未有孕,传出去便是耻辱,那舞姬为了保住孩子,谎称是女儿,从小以女子教养。可主母非好糊弄之辈,很快就发现了,将他囚禁于谢家地牢,直到主母病故,才得见天日。谢绥所作所为,是家主之不作为和主母之妒意所成,而如今两人都已死在谢绥手中,也算是因果循环。”

所以谢绥所图不是谢家只手遮天,而是要让谢家去死。

他对这场叛乱的成败根本不在意,成了,谢家被假太子鸟惊弓藏,扫除把柄,败了,谢家谋逆,永无翻身之日。

*

屋内的门从外面被推开,苏彻手里端着刚炖好的燕窝汤。

“得,我先溜了。”

周小乔识趣的麻溜穿鞋、下床、走人。

苏彻见傅茗脸色日渐莹润,心情也不错,替她将被子角掖好。

“汤还烫着,你且缓一缓再喝。”他望向小桌上吃的一塌糊涂的糕点,顺手收拾了起来,“傅川表兄修了傅府,想问你几时搬回去。”

傅茗想了想,确实在大理寺常住下去不是个办法。

原先是来投奔苏家,在这里住下无可厚非。可现在兄长来了,父亲和母亲年底也将归京,她继续住在苏家就不合规矩了。

“我明日——”

苏彻将她人又按回靠枕上,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轻轻地,“就住在我这里,好不好?”

她眨了眨眼,不自觉扬起笑意。

“这不合礼数吧?”

苏彻点点头,仔细想来,是他莽撞轻率了。

“嗯,我应该先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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