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kham Knight（十）（1 / 1）

杰森已经忘记了他被绑在这个鬼地方有多少天了。

这个地方能体会到的感觉很有限——阴暗而潮湿环境，偶尔清醒的时候会听到某处漏水的声音。小丑拖着水管，跳着舞的脚步声是他最不愿听到的；而他最少听到的，反而是小丑离去的狂笑——因为往往这个时候他都是半昏半醒。

最近的一段日子，他能听到的声音多了一种——那是一个只存在於他幻想只中的小姑娘。杰森不肯定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他脑袋依靠着那个回忆而塑做出来的，但起码那是能期待听见的声音。

但就连这个幻想中的小姑娘，近日也很少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什麽时候呢？

在被折磨的间隙，杰森吃力地回想着，然後他想起了——在那小姑娘说要来救他之後，就再也没出现过。

——看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没可能得救了。

杰森不是没试过逃走，但是小丑的虐打剥夺了他绝大部分的活动能力——有些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死。

可是小丑一直都控制得很好。而直到杰森察觉到异样之前，他经常就是这样半死不活地等着——等着被解放，不论是什麽形式。

第一个异象是老鼠。

这个囚室从来都不乏蛇虫鼠蚁，但如此频繁出现丶数量不少的鼠群却是相当罕见的。更别提这群老鼠似乎相当聪明，它们出现的时候，多半都避开了任何经过的人。而这任何人，真的是指除了他以外的人。

那天他醒着的时候，他就光听着那些老鼠细小的脚步声，嗒嗒嗒地从天花板上的管道跑过，抖落一些灰尘。嗒嗒嗒来，嗒嗒嗒去，最後一直低着头的杰森看见那些老鼠来到他面前，像是好奇似的直起身子默默地看着他。

「……这儿可没有吃的，小老鼠。」

那些老鼠像是听懂了，抖了抖长得过份的胡须，就沿着管道一下子消失不见。

杰森又一次陷入了安静得可怕的黑暗之中。

然後，第二次异象出现了。

哥谭虽然是『罪恶之城』，但她几乎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地震；少有的几次，都是一些不正当使用的机械所做成的人造天灾。但是，杰森在半昏半醒之际却觉得自己在经历地震。他躺着的地面在微微震动，头顶的天花板也发出了难听的声音，一下子掉落了不少灰尘。

然後，第一个异象回来了。

那些老鼠像是领着什麽人似的，吱吱喳喳地涌进了这间房。它们只是围着他，直起身看着门外，像是等待什麽人似的。然後，随着囚室大门被踹开，第三个异象也出现了。

——那是哥谭的噩梦。

浑身漆黑的噩梦骑士随着轰然倒下的钢制大门大步踏进，然後毫不犹豫地向着杰森走来。他半跪在杰森面前，伸出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杰森。」

杰森几乎连抬眼的气力都没有，他只是低声嘀咕：「看来我都要回光反照了……现在居然连老头子也出现在我面前……」

「不！杰森！」漆黑的骑士低声吼道：「我不是你的幻想。」

听到这句，杰森吃力地睁开眼，笑道：「那你也来得太迟啦，老头子。」

「……我很抱歉，杰森。」

「让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