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与终结之地（八）（1 / 1）

奥塔维亚不是很肯定蝙蝠侠到底有没有听进她说的话，但是她不打算就此打住。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一脸认真地说：「我是说……或者你应该听过一个理论？我自己称呼它做『选择论』。」

「……『选择』？」蝙蝠侠低声重复了一次这组词语，然後接过被忘於脑後的手帕，替奥塔维亚擦着又一次涌出来的泪水。女孩因为他的动作而错愕地顿了顿，但是她没忘了自己在解释的东西。

「是的。」奥塔维亚组织了一下词语，接着说：「理论上，每一个选择都会衍生出一个不同的未来。例如说一个人选择了转左然後遇上了意外，但是要是选择了转右的话可能遇上一生挚爱；或者我选择了学音乐，所以成为了音乐家而不是白领。」

「每一个人，每一个选择，都会衍生出一个有点不同的宇宙。」

握着她双肩的手紧了紧，让奥塔维亚不由得停下了解释。但随即她马上反应过来，闭上眼睛说：「是的，理论上也应该有两个不同的宇宙。一个我选择了改变，而——」

「——一个你选择了不改变。」蝙蝠侠低沉的嗓音与女孩低声的话语重叠在一起。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

观景台安静了一会，然後奥塔维亚转头对着入口说：「——所以说，巴里，你根本不用觉得愧疚呀。」

因为被戳穿了在偷听的事实，没一会观景台入口就慢吞吞地蹭来了一只小红人。奥塔维亚不由得猜测，在面罩之下的神情会不会是不情不愿。但是令她有点意外的是，蝙蝠侠站起来将她面前的位置让给闪电侠。

奥塔维亚犹豫了一下，然後伸手抱着他，在小红人的耳边轻声地说：「这是我的选择，所以你根本就不必难受。」

闪电侠狠狠地抱住了她，却又一言不发。

「如果你刚刚有听的话——」

「我明白的。」闪电侠打断了奥塔维亚的话。他抱着女孩的手又紧了一点，低低地说：「但是，『你』选择了救沃利。」

闪电侠松开了手，让两人能面对面望着：「我想其他人都想这样说——你选择放弃了自己的未来啊……」

看着那片白色的护目镜，奥塔维亚苦涩地笑了笑：「但是我带来了无限的可能。」她侧了侧头，坚定地对他丶对那个站在数步之遥的蝙蝠侠说：「即使是这种方法，能帮得上你们，已经是我最高兴的事了。」

「——就算那代表你的消失？」

听见蝙蝠侠特有的低嗓音问出这问题，奥塔维亚怔了怔，随即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这样的话，其他宇宙的『我』多半都能活下去。」

「再者，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未来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奥塔维亚回过头来再一次看着闪电侠的眼。尽管看似从容，但再次拥抱上闪电侠的手却微微颤抖着。突然，闪电侠明白了一切。

——其实奥塔维亚从来都不是不害怕。

——她只是选择了一条路，然後很固执地一定要走完它。

——即使无数人劝她回头，即使无数人劝她停下，女孩的脚步再缓慢也会向前进。

「我只是很在意现在在发生的事。」奥塔维亚喃喃自语道：「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