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知因是果(1 / 2)
“他走了,走的时候连替天行道的旗子也降下了。”宋菀繄望着窗外,看向远处的旗杆。
陈娇娇道:“是啊,当着他的面降了旗,可不就是给朝廷看的。”
宋菀繄失了神,她永远都记得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初次升上天空的模样,每一根金线都熠熠发光,依旧在她的脑海里那么肆意的飞扬,好像从不曾落下。
“他向我告别的时候还问起了你,我借口说你生了病,实在不方便相见。”
“看样子是信了,他说叫你好好养病,日后总会相见。”陈娇娇回忆着,“他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宋菀繄苦笑:“你说错了,应该告诉他,宋菀繄在很早以前就死在了东溪村,尸骨无存。”
说完,她慢慢躺下,空洞的望着头顶的空气。
陈娇娇看着她,好像先前她所期待的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变得模糊,只有宋菀繄的身影和她脸上那先死如灰的神色越来越清晰。
当天夜里,陈娇娇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二爷一去不回,漫天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天空。
醒来以后大汗淋漓,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外面有人来传话,神色匆匆。
“夫人!方腊大军已攻下杭州,朝廷派了急报,要我梁山将士明日启程,刻不容缓!”
陈娇娇听后如遭雷劈,整个人直直向后倒去,自此一病不起。
左瞒右瞒也瞒不过,阮小二得知消息立刻飞奔而来,当时已经是深夜,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
阮小二匆匆两步走到塌前,捧起她的手,急着问:“阿娇,你怎么样?”
没等陈娇娇回答,他又问:“安神医可来过了?他怎么说?可有大碍?”
陈娇娇摇摇头,撑着力气下了床,跌跌撞撞没走几步眼看就要扑倒,幸而阮小二手疾眼快扶住她,将她半个身子揽在怀里,忧心道:“你身子还弱,要做什么跟我说就是了,何苦自己起身。”
陈娇娇指着角落里黑木色的长衣柜,对他说:“去开衣柜,我有东西要给你。”
阮小二听罢,将她横抱起,朝不远处的衣柜走去。走至跟前,陈娇娇腾出一只手来打开衣柜,柜子正中间放着一双新纳的长靴,她抬手将它提了出来。待回到床边才细细与他说,“好多日子没动过针线了,想着你要出远门,便私底下找了鞋样子做了一双,做的不好,你若不喜欢,我便给老五小七去了。”
“哎?给他们做甚?谁说我不要!”说着便抢过鞋子抱在怀里,宝贝似的翻看,“阿娇亲手做的,我怎会不喜?”
阮小二心里就像是浇了蜜般甜,脱了鞋子去试新鞋,才穿上便又立刻脱了下来,生怕弄脏了。
陈娇娇见他脱的极快,不知何意,便问:“穿着可合适?”
“合适合适。”他将那双鞋规规矩矩地抚平,找了块布包好,算作是临行前的包袱。又系了个结实,他低着头,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手上突然一顿,侧了脸,单挑了眉去瞧她。
陈娇娇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就开始乱跳起来,却见他嘴角一勾,一把将她拉过来。陈娇娇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他温热的呼吸顺着气流呵痒着她,陈娇娇心里怦怦直跳,眼神躲闪着:“作、作甚?”
他每次都使坏,总叫陈娇娇心里有所提防。而这次阮小二只是看着怀里人,满心满眼的感动,然后轻声道:“我就知道阿娇最疼我。”
若换做往常,她定然向他要倒一倒苦水,再流几滴眼泪惹他心疼,但阮小二这话说得极为认真,完全没了往日的痞像,陈娇娇只觉得整颗心都被爱意填满,委屈的话吞进肚子,末了只低头说了句,“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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