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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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相差无几。只是到底少了些温润随和、礼让为国的气质,未免单薄。

“小叔叔。”

饮川走进,恭恭敬敬地朝着长禄行晚辈礼。

饮川是现任乘黄王,按照乘黄族的法定权利和伦理道德,他算是族内地位最高的,照规矩来说,合不该他向长禄行礼。

长禄对此泰然处之,只颔首还礼,并未多言。

“小叔叔怎么有空前来参加辛夷神官的受封仪式?”饮川虽是质疑,可语气神色皆是敬重,似乎只是想多与长禄说些话。

“闲来无事。”

长禄虽性行大改,却到底做过几年的君主,知道轻重,他明白若是让白玉京的其他神官知道了颜望切的身份,少不了要找麻烦,故而对颜望切只字不提,即使是对着自己的小侄子。

他敷衍得很,饮川却对长禄的态度见惯不怪,不气也不恼,还点点头,深表认同:“多走动走动好,小叔叔你若有什么需求也可直接与我说。”

饮川是长禄长兄的孩子,因早年丧父丧母,自幼跟着长禄生活,读书识字、武功法术都是长禄教的,关系匪浅。

故而即使长禄失势,饮川继任了乘黄王的位置,他也未曾对长禄轻贱半分。

长禄哪有心思放到饮川身上,随口答应着。

“小叔叔,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饮川沉思片刻,决定还是说出来,“我小婶婶已经是……”

“饮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揍你?”

长禄忽然抬头看着饮川,虽面无表情,可警告的意味十足。

饮川不寒而栗,可能这里所有的神官,都不是长禄的对手,长禄曾经会输,就因为过于正直,可长禄已经明显不是曾经那个长禄了——最起码,饮川记得他小时候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长禄都是好脾气的模样,与眼前这个人简直大相径庭。

他怕自己话说不下去,索性就自怨自艾,低头闭着眼,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思:“小叔叔,我知道是我愧对我小婶婶,可有些话我今天一定要说。”

“我小婶婶她已经不在了,三十年过去了,医药堂有了新的主神官,白玉京也照常运行,若非是你,也许大多数神官都已经忘了她,既然如此,您又为什么不能放下呢。”

“难道我小婶婶就希望看到你这般模样吗?”

颜望切刚走进,就听到了这句话,她驻足,想听听长禄究竟是怎么想的。

日月阁内人声嘈杂,空旷的大殿和喇叭状的屋顶将声响传递扩散交杂,险些盖住了长禄的声音。

可颜望切一下就能听出来哪个是长禄。

他语调持重内敛,却隐隐带这些悲痛。

他道:“饮川,我确实放不下,我从一开始也不想放下,收收你那些没用的心思。”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我怕只要我放下,就真的再找不到她的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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