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道士订婚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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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凌晨,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乔三妹在廉价小旅馆的床上接通了电话。

“你爷爷死了快回家。”语速很快,三妹还没从懵懂中抓住语义,父亲就挂断了。乔三妹拿着手机,闷闷地,半晌,一股莫名的抑郁笼罩住了她。

葬礼是在乡下老家溪口村办的,三妹提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赶回老家。村子在大山之中,弯弯曲曲的水泥路窄得只由一辆车过,在漫野碧翠中,星星点点坐落着二层小楼,都是最普通的式样,她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天渐渐暗下来,山岚渐起,风吹到脸上,有些微凉,她心里的烦躁也渐渐抹平了,匆匆下了车,前院已经支起凉棚,人声鼎沸,来吊唁的村民、帮佣、孝子贤孙们交织如梭,她的视线穿过重重人群和回头的男人撞在一起,那是一个道士,松垮套着黄色旧袍,头戴八卦帽,端着小盘米,眼睛像被黏住一样盯在她身上。

“你们家三妹回来了!”村里一个伯伯叫乔父出来,村民们不约回头望着拉着行李的三妹,乔父从屋里出来,“快进屋把孝服换上”。她拉着行李走进大厅,寿木放在最中间,爷爷就躺在里面,前面放置着老人的遗像,还是那副不忧不喜的样子。关门前,男人窥探的目光并未停止。

三妹的心砰砰跳起来,刹那间,好像空间与时间都失去意义,宇宙中唯一可感知的,只有他和她两个存在,整理好衣襟,带上白帽,她直直站在门前,正式迎接亲人的死亡。

孱弱的霞光倚靠在山林中,人的影子像被墨色晕染过,越加黑暗幽深,它们交织纠缠,又晃荡共舞。那个男人拿着一把盘得油光发亮的桃木剑,在拥挤的厅中翩翩舞剑,剑风挂过愤怒的白烛,剑尖盛着火焰,引燃了棺前供桌上的米碟,众人百无聊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

他脸型流畅饱满,高鼻秀目,嘴型精致,道袍飘转间,侧颜清冷华贵颇有种惊鸿一瞥的触动,双眉似剑,眉头较低,只是更加清秀,却无半分肃杀之气。这样清俊的男人,若非得在五官上找出一点瑕疵,只能说鼻头有些露鼻孔,但无伤大雅。

他的身影愈发迅速,只见一片黄云翻飞,众人啧啧称奇,“这新来的道长果然不错啊,看着身法有两下子。”乔父耷拉着脑袋,眼睛红红的。两个身着黑色道袍的徒弟,一个拿锣,一个持镲,开始加入做法,乔三妹精神逐渐恍惚,仿佛置身西游记剧中的仙宫宴饮中。

只听吱呀一声,死去多时的老人猛地坐了起来,坐着的人被吓得起身,站着的人跑出十几步远,原本热闹的祭堂顿时落针可闻,家人们脸上都露出恐惧、诧异的表情,奶奶战战兢兢地对着老伴伸出手,颤颤巍巍地靠近棺木,却被乔父拦住,“爸爸,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吗?”

三妹却只是看着道士,对方也对她莞尔一笑,乔三妹平静地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那青白色颓废的面容开始扭曲,从它僵硬的尸身中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黑白无常跟我说了,我这辈子伤了阴鸷,必须要有后人为我弥补,只有三妹嫁给这个道长,我才能投胎转世,再度为人。”它用干枯皱缩的手指了指道长,又点了点三妹,早已浑浊失神的眼睛深凹在眼眶里,脸上瘦削干瘪,似乎只有一张人皮薄薄地覆盖在凌厉的骨骼上。

众人还是大气不敢出,突然不知谁的电话铃声响起,乔母浑身一震,短促地啊了一声。那死尸也泄了气,直挺挺地向后栽去。过了良久,众人才敢围上前查看,胆小的阿婆们则牵着小孩快步离开了。

三妹来到道长面前,说道:“看来你要娶我”,乔父上前一把扯住男人的袖子,把他揪到棺材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爹在你来前就过身,他怎么会说那种话?”

男人站稳身形,有条不紊地整理好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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