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上）（1 / 3）

“恩公认识我家少爷？”小小惊喜地问：“能不能求恩公在我家少爷面前求个情，仍教我回去当差，就说我得到教训了，再不敢了。”

霜降难以相信自己的双耳，“他要把你卖做菜人，你还要服侍他？今天若不是遇上我，你此刻早就被摆在案上卖了？”

“可我毕竟是梁王家里的人啊，怎么处置，要随侄少爷的心意，今我虽然犯错，他卖我也得了钱，他这会儿气消了我再回去，也许就肯饶过我这回呢？”

“那你下回再犯错呢？难道次次都这么好运，得人救你？”

小小不说话，半晌还是哀求霜降送她回去。霜降又问：“我救了你，把你送回去，是为了让他再一次害死你？那我方才又何必杀那两个？”小小道，“恩公你送我回去，侄少爷定会好好谢你，我爹跟了梁王三十多年，我死了侄少爷也要挨顿训斥，现在你把我送回去，是全了他的孝道，解了他的麻烦，他定会多多给你赏钱。”霜降只觉得她一身奴性、冥顽不化，想到父亲当日为杀朱友谅而死，不如趁送她回去的时机击杀朱友谅，全了父亲的遗愿，想到这儿，霜降用剩下的钱租了一辆牛车，直奔宿卫军大营。

“小小姑娘回来啦？”早晨的确事发突然，卫兵全然不知，霜降跟着一路大摇大摆走到大帐，帐里正言事，身披甲胄者，正是那日威逼皇上的朱友谅，正和他说话的青年眸似点墨不染尘，面白如玉眉如黛，锦衣翠冠，顾盼神飞，没有一丝凡间烟火气，只可惜不良于行，坐着一架黄金樟木做的轮椅，右立个石青点金袄的姑娘，身后一个抱臂虬髯大汉，主仆三人都没带武器。朱友谅一见小小回来，满脸厌弃，小小谄笑道：“少爷，小小回来了，这位侠士是我的救命恩人。”

朱友谅越过小小盯着霜降说：“她本是死人的，好汉不该多事。她本是叔叔差来的，我不愿自己人动手，好汉既然不想她死在铺里，就请好汉动手，杀了她吧。”此话一出，锦衣公子所带的两仆大为震惊，锦衣公子反而轻笑。

小小立刻说：“少爷，这侠士武艺卓绝，小小被救下，本可以一走了之，想到此人于少爷有用，才特地将他带回来的。”

“哦？”朱友谅伸开腿，探了探身子，“杀一两个卖肉的伙计，也能称得上武艺？倒是有几件趁手的兵器，说说，你都会点啥？”

霜降自背后抽出双锏，直冲朱友谅：“会取你狗命。”锦衣公子向身后轻瞥，虬髯大汉奋起，抬脚将朱友谅椅子踹翻，朱友谅连滚带爬躲开霜降一击，横刀侧砍霜降，霜降“诛凶”指地，凌空打了个旋子，使得“诛恶”劈下，朱友谅一脚撩起椅子，自己借力站起，又是一刀袭来，霜降就势落地，诛凶诛恶架起击碎椅子，一脚横扫直断朱友谅下盘，朱友谅重心不稳，登时前扑，舍了横刀双手撑地连续前翻，立在锦衣公子一行人身后。帐外听见声响，金甲武士提刀涌入，朱友谅大喊：“放箭！”便有几只长箭直指霜降，霜降翻身在帐顶倒立，一面诛凶斩落长箭，收入锏鞘，一面提着诛恶快走，手撑着轮椅靠翻身，直奔仅剩明光铠的朱友谅，突然身侧寒光一闪，想起带出来的几枚荧惑，使出一枚击落那枚小箭，走过锦衣头顶，双手提诛恶绕后奔朱友谅，锦衣公子忽后退三尺，霜降手脚忽然动弹不得，直直坠下来，虬髯汉抄起她扛在背上，“他那柄硬鞭似是一对儿，也给他带上”锦衣公子声音温润，虬髯汉喊了声：“唔。”一脚挑起诛恶抓在手里。锦衣公子转头问朱友谅：“弟想要这刺客去，做个试药的药人，朱兄意下如何？” 朱友谅惊魂甫定，说：“谢兄台救命，知非兄救命之恩，区区药人，别说这一个，就是十个百个，我遣人送到府上。我兄友伦、友宁俱亡身贼人之手，难得一个活口，弟想留他拷问背后主使，还请知非兄割爱。”

知非道：“我捉他只为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