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3 / 5)
就开始打量面前的公子。
他兰衣蓝袍,偶然露出来的衣角压边皆是银纹,外覆了一层赶路用以防沙尘的斗篷,轻盈纱白,走动起来潋滟如水波。
盥器贩满意地搓了搓手:看来是个有钱的外境人,人傻钱多,估计很好骗。
“嗯……”公子四处转了一圈,“先上茶吧。”
“好嘞!那您慢慢看。看中了什么,喊小的就是了。”
“不急,茶尽了还要上个菜。等物件不急在这一时。”那位公子择了个座位,敛袍坐下时,搁下了右手执着的玉如意。
盥器贩方才就见他斗篷内两个蓝白的穗子隐隐摇晃,一时间也好奇是什么物件儿,见他放下才发觉是个价值连城的玉如意:等就等吧、谁叫他是个有钱的主。
然而过了大半天,一直到夕阳西下,蓝衣公子才招手让他取了纸笔。盥器贩看他蘸了墨,思索了片刻后,才慢慢落笔写了三个字:“他山石”。
盥器贩笑得奸商:“这位爷,我们没有这物,但是可以给您在道里张贴告示寻上一寻。只是这钱嘛……”
“报酬不是问题,”公子将纸递给盥器贩,取了玉如意就起身,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所有费用都记在你们家容老爷,容煜之账上。多谢。”
(老四:……)
(三)
惊觉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指,我条件反射想跳起来捏断来人的手臂,但身体疲软不听使唤,在梦魇里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猛地睁开了眼睛,凶神恶煞般盯着面前人。
“……”我有点迷蒙地对逍遥游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从檀烟幽香的房间醒来:没死,太好了。我用镔铁器只是想赌一下。幸好运气不至于那么差。
我动了动想起身,又发现手腕和脚踝都缠了交叠几重绷带。方才床边的逍遥游正想帮我试一试触觉,但不曾想刚碰了我,反应如此剧烈。
“不好意思、我警觉习惯了……”我看他不动声色地收了手回去,多少感觉有点尴尬。
“无妨。”逍遥游起身把床帐放下来。
无妨。曾经从万茧山死里逃生醒来时,默苍离也曾这样说。唉、一切都好,但唯一不好的是醒来没有看见默苍离。逍遥游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默了默后俯身将鉴世镜放到我手边。
我勉强伸了下手指勾住沉甸甸的镜身,“临书玉笔……”问出口我又后悔了,他一定是牺牲了,于是话一绕又问道:“天师云杖在何处?”
“我带走了,现在明昭晞。”
我点头安心下来,忽又察觉出一丝异常:对啊我为什么也在明昭晞,既然只是养伤,我现在不应该在居所小筑吗?
我刚想问逍遥游,他就已经垂了眼眸解释道:“明昭晞是最安全的,你在回中原之前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原来如此,虽然逍遥游说得那么隐晦又顾及情面,但我不傻:大概是有人要取我性命,而且不是别人,正是阴阳学宗之人。
我说:“好的、多谢你收留我。”
逍遥游听我这样说,沉默了一瞬,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需要什么与我讲即可。”
我想了想,“劳烦你,传话给思弦,让她把居所药室里的药带给我。”
思弦带了不死药来明昭晞寻我,虽然她不乐意我吃不死药来快速愈伤,但拗不过我。但如今已没有时间了,我醒之前已昏睡了一天一夜,至今尚贤宫事变过去四日,九算那批人一定会来寻我。虽说默苍离会为我拖延时间,但也绝对不足以让我在道域把伤慢慢养好。
我吃了不死药,当天黄昏就能下床走动。原想在床上怠懒片刻,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思绪万千。清醒着躺了一会儿,又听见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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