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诗(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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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那么此人的目的是什么……我摩挲扇骨的手忽的一顿:修真院!

我跌跌撞撞地下山,又从后院翻身进了修真院。寝楼内空无一人,被褥叠得整齐,且被衾冷如铁:这说明这些孩子没回来就寝,难道还在后厨?

我飞快地跑至后厨,方才一步踏入后厨的垂花门,忽的又被脚下尸身一绊。我站定后,一种奇异的触觉从脚传至全身,是僵硬。我木然地低头去看脚边尸身:不过四尺的身形,穿着统一的修真院制服。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以最快的速度调查了整个后厨:没有错,一百六十六名学童以及二十八名教师,皆是一掌入心,当场毙命。

此掌在胸口皮肤上留下一片淤血,一个黑手印赫赫然,直接经皮击碎胸腔内的心脏,从表皮看并不见红。这是中原的极星十字掌,绝非道域武学。

我一见此掌便知是冲着谁而来,如今道域台面上的外境人,除了云棋水镜并无其他。琅函天,我从前只知他野心昭然,一心想取代默苍离执掌墨家,却不知他连半点良知都无,竟下得了这种狠手,一人一掌!

且不论这些孩子和教师奋起反抗会引起多大的动静,草草检查了一些尸身后皆可感受到肌肉麻痹的体征。老大是给他们挨个下了肌松药后,再一掌击杀。估算时间正好是晚膳的时刻,应是在饭食中下毒……

头好疼,不知是否不死药又起兴了。我扶着门框单膝跪下来,为什么,琅函天一人绝对不能成事。在修真院后厨下毒并非易事,且此时老大已经不剩下多少可用之人。那批孕育在道域的原生势力早被默苍离瓦解,老大亲自培养的门人又都在我手下。

更何况出现在后山四方庭的那第二个人也使我介怀——咏天涯为何对他毫无戒备,一定是阴阳学宗的内鬼。

凉风一吹又显得更加头疼欲裂,我懊恼为何早没注意到这位学宗内鬼。且咏天涯也失踪,生死未知。我突然想起玉骨扇来,不知咏天涯可有留下任何讯息。

我手脚颤抖地把玉骨扇从腰间解下来,幸在扇骨是上好的玉,可阻水火,在五行火之中还保留下了丝绸扇面。我以袖口拭干净了扇骨,慢慢展开。

那微微醺黄的扇面上绘着人像,没有任何血字或术法的讯息留下。我正焦急,突然又发现那线条勾勒的人竟然是我,云髻微斜,一枝木簪欲垂不落,单手扶着脑袋,阖眼睡意正酣。我很少挽发髻,平日里以环佩束了高马尾最是利落。此画应是旭长辉之子生辰宴上,我在客房中无意睡着的那次。

我正讶异他不知何时绘了此画,又瞥见一侧的空白留余处描着两句诗。

“山有木兮,木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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