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如屑(3 / 4)
“……”我深吸一口气,近日来只关注从病症上下手,竟忽略了探寻病变原因,从这段时间的病变情况来看,大抵与迁入村内的难民脱不了干系。
大事不妙。我突然惊觉,昨夜新迁入的一批难民尚未进行隔离,需即刻赶回,我迅速起身。
“钜子,先行一步……”我还未来得及说“请”字。
“你停一停,我与你同去。有任何问题,路上问便可。”
一起去?
心中警铃大作,我愣了愣,蹙起眉回头,眼神在钜子与桌案上散落的书稿间来回游弋。
钜子向来对九算的行踪不甚介怀,毕竟都是想法纯熟的智者,做事不需自上而下的指点,只需做好分内事。
莫名其妙要求与我同行,恐怕事情不简单…对,和尚贤宫这伙人扯上关系,事情想简单都难。
嘶——但我只是单纯地从万济医会了解了村子的案子,然后在这里普通地救死扶伤———一切诡谲阴谋阳谋,必须退却!
我这么想着,游说避祸的话语就从嘴边生:“不劳烦钜子,况且正是关键时刻,我还需即刻赶回处理,不宜费时耽误。”
只见钜子起身,古井不波的眼神将我定定望住,“那我已顺手帮你处理了,越俎代庖,这样可行?”
“……”话都给他说完了,末了还不忘语带讽刺。
我忍住怒火,不与之计较,于是露出标准假笑:“自然…可行,感激不尽。”
(二)
车座内,斑驳的日光从朦胧的纱窗外投来,迷蒙地照亮了默苍离的侧颜,车内淡淡的药香混合着佩环啷当和衣衫窸窣的轻微声响,身边人安静得喘气声匀调有节奏。
他其实非常好看,白净秀气,只是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气场。
我还挺心安,一连坐着许久不出半点声响。突然惊觉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因长期维持不舒适的姿势而双腿麻痹,万蚁噬心的不适感一阵阵传来。
我开始寻思着挪动双腿减缓麻刺感,刚挪了下脚踝,默苍离就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为何对我存有戒心。”
我循声抬头望他,见到一双眼,深邃若潭没有悲喜,看不出情绪。
“……”很奇怪吗?不过是为规避风波罢了。我能说他是个游离的大麻烦吗?
我一时间显出怪异的神色来,但害怕被看透,于是避祸的借口又从口边生:“相识不过半日,若我推心置腹,才值得一问,不是吗?”
“有理。”
他似是信了,又似是不信,但总之消停了。这回换我焦虑了,为什么要与我同行呢?直觉告诉我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我俯身托腮,思索片刻后才生胆发问,“你还未回答我,找我到底何事?”
他微侧了身,不动听的话又来了:“几番例会你都推脱,既然你贵人多事,劳务缠身,那我便费上周折来寻你,这样可行?”
我下意识反驳:“我例会缺席了很多次吗?”
“明里只告假一次,”默苍离顿了顿,“装尸体不下十次。”
“…”水例会就是水例会,为何要用尸体来侮辱我。
况且我弃票水掉的那些例会,都是其余九算们早就私下商议过的,我手上这票没有意义,还无端惹祸上身。
(三)
“你提的,我已让白日无迹去办,立刻会有结果。”
铁骕求衣并肩与我站在营帐之外,即将入夜,铁军卫正在安营扎寨,满眼皆是点点炽热的火堆遍野,铁骕求衣迷蒙地望望远方黛色的山峦,
“你去见钜子了?”
我这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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