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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贴在她皮肤上,让她这具漂泊在流言里的身体无法呼吸。

声音总会平息的,这是辰野、新新闻与时间的共同作用。

可是她开始酗酒。

年轻,没什么起不了床的困难,也没什么水肿的担忧。收了工,买各种各样的酒回酒店,在茶几上摆满,挨个喝过去。应帆不知道,因为应隐说她晚上觉浅,已经不能再跟她一起睡了,应帆只好陪她到十点,看着她洗漱上床,继而离开。

应隐工作时的状态永远很好,精神饱满,丝毫不见萎靡不振的模样,也不见不开心。应帆是真的没有想过她会撑不过。她觉得收走了她的手机,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就没事了。

起初,麦安言还劝慰她,告诉她这是每个明星都要经历的一遭,见她开朗如初,麦安言便也不再啰嗦。

手机在应帆那儿,江录繁打过来的几通电话,发过来的几条短信,便都跟其他数百条一起石沉大海。时间过去久了,竟从未被打开过。

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是赶大夜吊威亚。人腾上空,尚未出鞘的剑自她软绵绵的手中掉下来,她“呕”的一声,忍住了吐。工人师傅们慌乱将她放下,麦安言一摸额头,“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

应帆被他问倒,将她女儿抱紧怀里,用脸颊贴她的额头。那温度烧得她惊慌。

“怎么不说?怎么不告诉妈妈呀!”她悔不当初。

回了房间,找温度计和退烧药时,看到那满坑满谷的酒瓶子,应帆骇得僵直在当场,浑身血液冷却。

麦安言也闭嘴了,吞咽了一下,转身,当机立断送剧组助理出门,给了好大一个封口红包。

等医生来的时间里,应隐一直吐。本来就没吃什么,吐出稀薄的汁液,沤着连续一个月未断的酒味。

“傻女,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应帆牢牢牵住她的手,又把她的脑袋抱进怀里。

“喝了酒,好睡一点。”应隐闭着眼,嗅着应帆身上的气息。

医生来了,她挂上点滴,终于陷入久违的睡眠。

应帆始终守在她身边。凌晨四点,听见她醒了,在说话,眼睛却没睁。应帆侧耳倾听,迷迷糊糊的,嘟嘟囔囔的,确实像在跟谁说话。

“妈妈,我的邮箱带过来了吗?”

应帆听得雾水满头。什么邮箱?信箱?

“你又不给我写信。”

“对哦,都是我给你写。”

“你从那个什么斯基回来了吗?”

“斯坦。”

“泰晤士报怎么派你到处飞啊?”

“我不信你三十岁……你想骗就骗吧。”

应帆听得很艰难,三不搭七含含混混的,简直像在听什么密语。

忽然,应隐眉头紧紧皱起,不安且痛苦地说:“妈妈,我的手表坏了,你去给他打电话。去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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