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惊雷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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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见我也在这里,倒是颇为意外,“书涵也在?”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去看了爷爷的脸色。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喝掉了杯底剩的那一点白酒。

娘从厨房里拿了副碗筷,给我爹也盛了碗饭。

爹满含笑意看着我娘,说了说他在宫里头的差事,“宫里那些娘娘真是难伺候,一天到晚地喊疼,有时你都分不清她们究竟是真病还是装病。”

“这话你怎么能乱说!”爷爷皱着眉打断了他。

“都是在家里,怕什么,”爹满不在意,又转过头对着我道:“书涵啊,听你娘说那日你进宫迷了路,可是遇到了什么?”

我不愿谈起那天的事,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好地在家里吃着饭呢,说这些事干啥。”我娘及时替我解了围,夹了一筷子折耳根放在我爹碗里。

我向她抛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她亦冲着我微微一笑。

我爹是吃不惯折耳根的人,可这是我娘夹在他碗里的,他咧着嘴朝我娘笑了笑,我娘不为所动,他于是又“左顾右盼”了一番,却无人肯“救他”,逼得他撸起了袖子、鼓足勇气和着米饭一同吞下去。

看着他咽下去时那揉捏在一起的五官,我们仨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三日后的清晨,我换了身青色的长褂,梳了几条小辫放在耳后,手腕上戴了个母亲的玉镯,与她一同乘着马车到了城郊。

我娘挽着一头茂密的黑发,戴了支白玉簪子,身着白绿色相间的长袄。一眼看过去,便知我俩是母女。

南湖此时正值胜景,湖两岸杨柳依依,清风拂过,水波缓缓绽开涟漪。

我娘年少时那些姐妹,正等在岸边,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各家的趣事。一个活泼些的看到我与我娘两个,便踮起脚来挥了挥手帕,大喊了声:“明芝!”

我娘连忙快步走去,用手帕轻轻抚了她下,掩面笑道:“小声些,你不怕丢脸,我可怕!”

不知是谁喊了句:“咱们明芝还是这般好脸面!”,众人便齐齐笑了起来。这般使得我娘脸颊更加红晕,羞得仿佛要钻进地缝里。

看着她与从前的姐妹嬉戏打闹,我心中也升起一股暖意。

此时微风和煦,阳光灿烂,湖光粼粼,一众成了家的女人们在碧水边开怀大笑,全然忘了家中不让人省心的儿女和总惹红颜一怒的丈夫。

仿佛光阴倒回了几十年。

我不忍扰乱这副美景,便在我娘耳边低声道:“娘,你们先聊着,我四处转转,一会儿再来找你。”

我说罢便如兔子般逃了,只听我娘“诶”了一声。身后不久便又传来了一阵笑声。

湖边有个小码头,大大小小的木桩暗示着这儿曾停有二十余条船,然而此刻皆不见踪影。

这天气太好也不见得全是好事。我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却见不远处一条船缓缓向我驶来。船上有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正你侬我侬的相依着,但船渐渐驶近岸边,他们便意犹未尽般地缓缓分开,正襟危坐起来。

我虽无心毁人美事,但也不禁窃喜,寻思着我运气真好。待船停驻稳了,那男子跌撞着上岸,伸出手去扶他的妻子。那女子见我在看,含羞一笑,将手搭了上去。

两人挽着手离开,我便立即跑了上去,笑道:“船家,包船是怎么算的价钱呀?”

那船家是个老人,面露难色,向我道:“实在抱歉啊姑娘,刚才驶船前就有一位公子先付了船费。

他言下之意,是这艘船已有人包了,我有些失落,向他道了声谢谢,便转头离开了。

我一转头,他说的那位公子便到了码头,船家正邀他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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