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黑礼的可能性(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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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暴行的犯人呢?那些法官、那些律师……

他们真的配得上哥哥的付出和坚持吗?

“……会的,总有一天会的。”南方宽厚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却遭到了对方下意识的抵抗,不由沉默下来。

身为前特工,他心中其实再明白不过了——走明面上的程序很难给周宏远定罪,还需要一些非常手段获得其他方面的罪证才能下手。

而他在二十几年前停止法国的卧底行动后就离开了“组织”,现在只是个比较敏锐、身手好一些的普通人而已。

见证和经历过太多的他再清楚不过法律在一些地方有局限性,一些罪恶只有采取“违法”手段才能制裁。

贺灵泽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抱着自己的手臂猛地后退好几步躲开他的触碰,她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的手。

“我会给你联络心理医生,”南方收回手,尽量缓慢而柔和地说道,“你这几天住在爷爷奶奶家,剩下的都交给我,好吗?”

千万不能让受到刺激的孩子回到一个人居住的房子里,最好是能和他住一起,但这孩子的应激反应有些太剧烈了,他无法保证自己在追查周宏远的时候能看好她。

【3】

贺灵泽查了所有能查到的资料,所有信息都在告诉她——没有翻案的可能了。

爷爷奶奶每天都在向她道歉,她一遍又一遍地说:“不是你们的错。”

她配合着心理医生,终于做到了能够触碰别人而不会出现过激的反应。

然后她笑着说:“谢谢你,医生,我妈妈也是医生。”

只是她的母亲救不了自己。

那天晚上,她合上「福尔摩斯探案集」,关掉台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家里。

她为什么要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受到梦魇的折磨?在夜半时分惊醒后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脸上的伤口一边愈合一边被她撕开血痂,手腕上的烟疤起了水泡又被她抓破,手臂和腿上的擦伤明明已经愈合,却总是传来难以忽视的疼痒感,心中猛然袭来的惊恐、胸口仿佛无法透过气、浑身僵硬而发紧。

凭什么她这个受害者要因为阴影而无法正常生活、爷爷奶奶每日被困于愧疚之中,周宏远这个加害者却能自在地逍遥在外,不用承担任何惩罚?

凭什么她的舅舅舅妈、她的父母、她的哥哥,要保护、要救治的是这样的人?

如果法律不能带给她正义……

贺灵泽忽然捂住胸口,整个身体靠着墙一点点滑落,她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企图将猛烈袭来的过分惊恐一并呼出去。

粗粝的石墙将她的手心摩擦出血痕,而她只是睁大眼睛,努力让眼前的视线清晰起来。

眼球爬上些许血丝,贺灵泽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隐隐散发出疯狂的意味。

父母不在、哥哥不在、老南的忙碌却没有回报……爷爷奶奶不停道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幼年时笑得狡诈的陌生人、十年前父母毫无血色的手、家里空荡荡的房间……最终都化作周宏远在法庭上轻蔑的眼神和嚣张的口型——

「不、服、吗、小、婊、子——?」

终于,在猛烈的惊恐与窒息感过去后,她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她的头发被割断后因为心理状态不稳定一直没有修剪,此刻杂乱无章地翘起,露出一张苍白而带有狰狞伤痕的脸。

她抓了抓时至今日仍未完全愈合的脸颊,等身体恢复力气后,一步步走向黑暗中。

一步一步,越来越稳健、越来越坚定。

直到黑暗吞噬了她的全部身影。

【4】

贺灵泽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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