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的时间(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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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大路旁伫立着两排行道树,郁郁葱葱、亭亭如盖。

自从被星见月夜捡回去的那天以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从冬春之交的二月一日来到了炎热的七月。

还好这里的时间线是正常的,当年在E班度过的日期可让她迷糊了好一段时间。

前面左转之后能看到一个白色的大建筑……

……白色的大建筑?

这是一条宽大的马路,对面有一座白色的建筑,占地面积很大。

贺泽礼看清了对面建筑门口挂着的红黄色标识,忽然停了下来,脚底像是生了根一般无法挪动半步,目光直直地盯住那亮着灯的大门、门口挺立的旗杆、以及旗杆上那片飘扬的红色旗子。

她缓慢举起手臂,敬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礼,一眨不眨地足足盯了有一分多钟,随后便用指甲掐了掐掌心,近乎是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那是她的舅舅一家和老南都奉献一生的信仰。

也是她回不去的家乡。

刚才问路的时候,那位好心人可没有说过会路过华国驻日大使馆。

啊……她刚才做了什么啊,现在可不是行人稀少的夜晚。

顶着周围人疑惑的目光,贺泽礼捂住脸正欲快步离开。

一个浑厚的声音叫住她:“又是你啊,小姑娘,这次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熟悉的语言,贺泽礼怔愣地转过头,对上一双深棕色的眼睛。

那是一名颇有书生气的中年男子,穿着中山装,爽利的短发之间夹杂了几根白丝。

他愣了一下,换成了日语:“还有什么事吗,小姑娘?”

大约半个月前,有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拿着身份证向进入了大使馆,然而对方手中的身份证显然不太正常——名字和照片都是模糊的,只能看清一个「贺」字,出生日期是一年后,有效期更是在二十年后。

当时的工作人员以为对方是恶作剧,若不是因为另一个姑娘不断道歉,他们差点就要把送去警视厅了。

而他正好看到过那孩子,直觉告诉自己她并不是在恶作剧。

“……我听得懂,多说说吧。”贺泽礼抿了抿唇,感觉眼眶有些热。

……这就是他认为对方并不是恶作剧的原因。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微微抬起手臂指向大使馆,换回了中文:“需要进去吗?”

贺泽礼摇摇头:“不,不用了,还是忘掉我刚才的话吧。”

她可不想再被认为是来捣乱的,来自未来的身份证在这里无法使用,大使馆也没有她的护照信息,没有办法被认定为公民的她无法受到祖国的庇护。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没有强留,只是温和地继续说道,“我是徐纵九,是华国驻日大使馆的副技术武官。”

好奇怪的名字……?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贺泽礼眨了眨眼,让眼眶的热度稍稍下降些,“贺泽礼,可以这么叫我。”

徐纵九略显惊讶地说道:“确实是取自这句诗,你懂得很多嘛,小姑娘。”

果然,大多数长辈都喜欢管孩子们叫“小姑娘”、“小伙子”、“妹妹”、“弟弟”,只有熟悉的人才会叫上名字。

“不过「九」是数字的九,而不是浊酒的酒,”徐纵九仰起头看向不远处高高矗立的旗杆,“寓意着希望和平繁荣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

是通假字吗?

因为初三晚读了一年,才刚刚高中毕业的贺泽礼对考试相关的关键词还相当敏感。

等等……全诗怎么背来着?

剑外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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