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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游光是在敲门声中被惊醒的。
她睁开眼,素色的幔帐简陋而陌生,盛游光下意识伸手去拿自己的佩剑,却在摸空的一瞬忽然想起自己此次是来陪岁临远游玩的。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盛游光拢上衣衫,如雨后桃花般清丽的粉色是盛游光从不曾试过的颜色,饶是盛游光神色再冷,在这浓淡相宜的粉色纱裙映衬下,也多了几分少女般的娇俏可人。
推开门,岁临远果然已经等在了门外。
盛游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他今日也少见的穿了身天青色的锦袍,面冠如玉,最是风流潇洒。
岁临远一见她便笑开了,手中折扇展开,抵在眉间轻晃两下,遮住了他一瞬发红的双颊,“灯会马上开始了,我们走吧。”
盛游光点了点头。
长街早已人声鼎沸,提着花灯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行走时如涌动的金色河流。
盛游光站在街口,望着仿佛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的人群,顿时犹豫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做好准备,就被岁临远握住了手,将她一同拉进了灯火通明的长街中。
握着她的手有些灼人的滚烫,盛游光有些不适地挣了挣,下一瞬却感觉岁临远握着她的手越发紧了。
混着嘈杂的人声,岁临远的声音似乎有些抖,“前面有猜灯谜,要去玩玩吗?”
盛游光被他牵着手,闻言晃了晃手腕,“你要去吗?”
她这一晃,晃出了个同手同脚的岁临远出来。
扇子都快摇出火来了,也没能将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因功法所致,盛游光的手其实是有些冷的,然而感受着掌心的温软,岁临远却莫名觉得手中烫得厉害。
从两人确定关系之后,除了名分上的改变,两人的相处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次花灯会要怎么拉进两人关系,他在心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了。
然而幻想中的游刃有余在看着盛游光穿着粉色衣裙朝他盈盈望过来的一眼时,就已经溃不成军。
脑子变成一团浆糊的岁临远按照预定好的计划带着盛游光雄赳赳气昂昂地到了猜灯谜的地方,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满脑子盛游光的人觉得哪个灯谜都不是“盛”就是“游”,要么就是“光”,几轮灯谜猜下来,灯王没捞到,脸上温度倒是降下来了。
甚至隐隐有些发青。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必介怀。”
盛游光安慰他,将手中随口一答赢来的一盏兔子花灯塞进了岁临远的手中。
手巧的匠人在两只兔耳朵上扎了草芯进去,看上去毛绒绒的,十分可爱。
岁临远望着手中精致小巧的兔子灯,莫名觉得更加郁猝了。
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喝彩,岁临远眼睛一亮,将灯放进盛游光手中,灿然一笑,“等我!”
上元灯会是所有人的盛会,有文人墨客的文试,自然也有江湖儿女的武试。
猜灯谜他不在行,可在武斗上,他却自信这长街上没人能比得过他。
将修为封锁,也不用武器,就以普通人的拳脚相争,在耳畔不绝的喝彩声中,岁临远游刃有余地与其他人交着手。
盛游光站在台下,仰头看着赤手空拳大笑着迎着对手拳头砸过去的岁临远,微微一笑。
或许岁临远自己都不知道,在他为了头顶最大的那一盏花灯迎着轮番上阵的对手时,他比这长街中的熠熠灯火都更要明亮。
那盏武试的灯王,毫无疑义地被岁临远拿了下来。
在看到岁临远将手中灯王递给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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