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狱(2 / 3)
假人填充的是黄泥,泥人外裹着一层布。
照着陈海的身高捏的,费了他好大心神。
张贺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刀身上涂着红漆。
他拿出画着陈海伤口的帛画,一边说一边演示,“我想,这个伤或许是右手废掉的殷姑子可以造成的。”
他说完,先是右手持匕首,刺了泥人心口一刀。
伤口与所记录的角度裂口一致。
殷陈坐在边上看着他演示,“可我的右手只能简单拿握,猛刺这样的动作,我可完成不了。”
张贺不慌不忙,又推出一个泥人,给匕首上了漆。
这回,他左手持刀。
走到泥人后方,旋身一周,在此期间,手上刀刺入泥人。
伤口角度不对。
直到左手的正手反手都刺过了,或是角度,或是力度都与陈海伤口对不上。
殷陈站在边上,百无聊赖环抱手看着他。
张贺试了多次,再度给匕首涂上漆,这回又换到右手持匕首,他走到泥人面前,在抬起匕首的瞬间,左手猛地击向刀柄。
借力左手,但角度和刀口和陈海的伤口完全一致。
“这十分勉强。”殷陈看着泥人上的刀口,挑眉。
“至少能证明,殷姑子的嫌疑仍还没能洗清。”张贺将匕首放回原位,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水递给殷陈。
殷陈看着杯中微微晃荡的水,摩挲无名指关节,“张左监要如何?”
“在查清此案前,得委屈姑子在廷尉府留上几日了。”
“不委屈。”殷陈放下杯子,慢慢踱到张贺放置匕首的地方,拾起那把匕首,右手执匕首,忽然抬起匕首对着泥人,黄泥质地微微湿润,刺入时有些窒碍,她使力,手腕颤抖,刀尖仍只能插入浅浅的口子。
拔出匕首,她学着张贺的动作,左手握拳,在刺入的同时猛地砸向刀柄。
匕首一瞬间没入泥里。
殷陈恍惚一瞬,浑身激起鸡皮疙瘩,艰难咽下口水,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张贺,“还真行。”
张贺在她拿起那把匕首时便盯着她,她面色有一瞬的变化,似是震惊,似是了然。
然而那一瞬后,殷陈又恢复了那一副无谓模样。
殷陈再度进入廷尉狱,先前的囚犯有记得她的,一时间窃窃私语,猜疑着她再次入狱的原因。
那个垂涎霍去病色相的女囚本还在无所事事揪着草席边,见她来,瞬间弹起来,“诶,你不是出狱了吗?”
狱卒打开牢门,又给她开了镣铐,殷陈走入牢房,还是那股子难闻气味。
记得她的女囚挤到栅栏边,“快告诉我们,你怎么又进来了?”
殷陈坐到草席上,仰望墙上的那方窄窄的窗,“我又杀了个人。”
女囚们热情不减,“那那个小郎君会来吗?”
殷陈点着额头,“不知道。”
她这次的狱友只有一个年岁稍大些的女囚,女囚瞅她一眼,在怀里掏出一小块黑乎乎梆硬的饼块啃着,观察着殷陈的反应。
殷陈只仰头盯着那扇窗子,看得眼中酸涩,才低下头。
霍去病已经知道了皇后之症为何,他还会来救身陷牢狱的她吗?
殷陈思索着,她不算了解霍去病,却莫名信任他。
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今日张贺的行为叫她心里有些打鼓,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霍去病又如何来推翻这些证据。
若引不出陈阿娇,是否她也会折在此处?
夜里,草席边有窸窣声响起,像是风吹过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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