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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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老人说,你儿子没死,他现在就长这样。

老人看着手里的娃娃,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笑得很开心。他说:“那就好,看他现在过得多好。”

老人问他,为什么他儿子不回家看看。

黎九川答不上来。祁鸢也答不上来,就像小时候他父亲也答不上来为什么不能出村。泪水混着嘴角的血液流了他一身,回忆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那个村是个再穷不过的村。靠着双鱼镇这个商业大镇,村里的人却连饭都吃不饱,穿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的。

他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不种些东西去镇上卖?再不济,靠着龙渊泽,捕点水产也好啊。

父亲总是摸摸他的头,叹口气,却说不出什么解决办法。实在被他问急了,他就会给他唱那首怪腔怪调的歌谣。父亲说,那首歌谣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因为这个村子里有些人偶尔会发光,他们能发出各种各样的光。

一旦这些人走出村子,就会被杀掉。但只要靠近龙渊泽,不离开这里,就没人会发现他们会发光,他们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问,那不发光的人呢?

他父亲说,不发光的人都走了。留下来的,要么自己会发光,要么家人会发光,走不了啊。

他问,为什么要追杀发光的人,是谁在追杀他们?

他父亲摇摇头不说话,只是让他千万不要出村。

他看看父亲,点点头。父亲是不发光的,所以他是为了自己才留了下来。而他,确实身上会发出红色的光。只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他偶尔会走到村碑处,看着外面那片小树林,想象一下外面的世界。双鱼镇肯定比他的村子大,肯定有好多香喷喷的食物,也会有不磨人的衣服。但这些,都和村子里的人无关。

后来,龙渊泽的保护没用了。一个白衣男人闯了进去,抓了一团水蓝色的东西出来。他说,村子里的人都是余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他把村子里的人都“送走了”,他们是最后一家。父亲把他护在身后,拼命给那人磕头,说他还小,绝对不会碍着他什么事的,让他要杀就他,千万不要杀他儿子......

白衣男人随手一挥,父亲便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那时以为,父亲是死了。但他既不悲伤也不害怕。

村子里的人这样活着和死有什么区别。一辈子不能出去,一辈子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如果不是舍不得他父亲,他早就走了。即使是死,也好过每天没有希望地活着。

见他不怕,白衣男人反倒来了兴致,就像是猫逗弄着临死的老鼠。

他说:“你不怕死?”

他回:“不怕。比起死,我更怕穷。”

他说:“如果我能改变你的生活,你跟我走吗?”

他没有回答,看了一眼父亲,犹豫了。

白衣男人嗤笑一声:“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他问:“如果我跟你走,我父亲怎么办。”

白衣男人答:“你跟我走,他就可以活。你若不走,你俩都得死。”

他想了想,不亏,就决定跟白衣男人走了。那时,他父亲还昏迷着。后来他只回来过一次,为的还是抢夺龙渊泽里的两条鱼。

他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他不敢。白衣男人说,只要他离开那个村子,从前的他就已经死了。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但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如果他再回去,父亲就会死。

所以,祁鸢还是祁鸢,但不是那个破破烂烂的祁鸢了。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失去的那些对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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