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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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低沉的嗓音该死的蛊惑,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场方式也该死的有排面,一看就是江湖上惹不得的大人物——废话,庙堂上的要有这功夫早被派去刺杀萧珣了。

沈菀下意识地绷紧又立马放松下来,自己这个拖油瓶能干啥?紧不紧张都没区别,不如静观其变。然后她就见到一俊美无俦的男子笑吟吟地踱步而来。长发一边用发饰随性别起,绣着银纹的长袍本是低调的靛青却偏被他穿出天下无人入眼的感觉,戏谑的眼神后是不加掩饰的狂妄与霸气,连唇角的弧度都透着玩味。一派宗师气度。

人的名,树的影,他只要站在那就没人会错认他。偌大江湖,唯一人担得起尸山血海的凶名,魔宗宗主莫临。游戏人间的代名词,邪魅妄为的具象化。

他看都没看他们几个,把钱袋往勉强称作柜台的木板上一搁,意味深长地看向老头:“生意,自是价高者得。”刚刚还碰瓷的人以饿虎扑食的速度冲过来抓住了袋子:“诶,客官真是实在,承惠承惠。”他饶有兴致地看了几人一眼,对萧珉略一点头算作招呼便抓着盒子在老头放光的眼神里飘然而去。

那轻功,蒋卿自认望尘莫及。

经此一事,萧珉也就做个样子,跟老头周旋几句就领着她们打道回府了。平平无奇的天字号客房里三人相对而坐,连萧珉都敛了笑,神色微沉。如果蒋卿能放下那壶清酒就更有风雨欲来的感觉了。

“魔尊莫临,无人知其来历,武功深不可测,性情喜怒无常,平生只以半招败于沈天师。兴和四年统一魔宗,两年后率魔宗参与启柔之战,一人屠千军,见者无不骇然失语。直至兴和十年战争结束已安插无数魔宗之人把握机关要职。当年宫宴之前便陆续撤回部分人员,后来拒绝江湖中人的谋反事宜,近乎保全所有羽翼,从那以后就闭关蛰伏。总之,是真正能在庙堂江湖覆手为雨的人物。”

蒋卿耐着性子听完,忍不住吐槽:“习武的只以半招之差落败于修仙的?”沈菀有点想捂脸,虽然国教也是正儿八经的武学门派,五雷符也没几个人能看懂,但她爹的确是百年难遇的怪才,这种玄学用出来太违规了。

上绥山一般有两种方式,一是收徒大会上通过考验,这种要看天资和后天勤勉;二是被长老或天师游历期间捡回去,这种要看命好不好。非常不幸,安乐郡主那传闻中道法通透的老爹,长公主自降身价也要嫁的穷道士,乃是后者。据她有限的记忆里,被称为五百年内第一天师的人对这段经历颇为自得,以致于炫耀到八岁的女儿闭着眼睛都能背一遍。

后来她回想起那副嘴脸时深深地怀疑但凡父亲武学玄学缺一样都不会活到她出生。但是,奇怪,非常奇怪。那样万事不留心的人,逮着机会就能吹牛扯皮嘻嘻哈哈,居然一次都没有提过和莫临的这场整个武林都津津乐道的比试,一次都没有。

她几乎肯定,她爹沈元戈跟莫临绝对有点故事。

这个结论莫名就给了她些许底气,莫宗主这么多年来都没动作,不像仇人的戏码,那么接下来也只能看对方心情了。笑话,她有自知之明,萧珉就是再心思玲珑也斗不过老狐狸,对方在乱世打下根基的时候他们还在玩布老虎呢。

某种意义上,像沈菀这般对自身有清晰定位的郡主如果能多一点,世界会更美好。但同样,像莫临这样的魔尊会少很多乐趣,而瘦老头这样劫贫济富的名人会被迫多很多客人。

为了压榨走投无路的商人和穷秀才更顺手而聘的打手全都口歪眼斜得躺在一堆灰的地上,偏偏老头子本人不慌不忙地翻出碗倒了碗白水。“不必了。烦请前辈跟我们走一趟。”三个人,尽皆一身黑袍,玄铁面具覆面,立于暗夜尤若鬼魅。瘦老头嘿嘿笑了两下,端起那碗水就往脏兮兮的脸上一泼,额角的刺面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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