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二六 细斟酌盒中水帘(1 / 2)
不羁修士低叹一声,将谢茯苓神色观下,自三年前再次败给白山客后,自己这徒儿虽不像和光门绍姜那般丧了志气,却也明显有了心魔之相,三年中日夜不辍,几乎是折磨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只等一朝扬眉吐气,彻底将白山客胜过,解了心中困阻,不然分玄怕是无望。 如今出关,又多了个罗姣与赵莼……他暗暗握拳,开口道:“掌门赐你的秘术神通你可习得了?” 谢茯苓面容满是冷峻之色,启唇应声:“禀师尊,弟子已尽数掌握。” “那便好,”不羁修士顾自颔首几番,转为传音道,“听闻此门秘术神通威力甚大,却也对你身体负荷不小,斗法中你自行斟酌取舍,若非到紧要关头,不可轻易动用!” 对杜因澜他可以平淡待之,但面对自家门下爱徒,他便还是面露迟疑:“我方得了筑基群争一胜,即便凝元之争败了,也还有分玄们出手,你切记以保全自身为重……” “师尊放心,弟子必会得胜而归!”谢茯苓拱手长揖,眉眼坚定。 师徒二人眼神交错几番,旁人皆都明白这是在传音嘱咐,只内容如何尚不知晓,沉炀道人看下此景,独自端坐的模样更是尤显落寞。 俄而,不羁修士挥手令其登台,谢茯苓才转身腾跃而起,其身着广袖裙袍,跃上云台时衣带飘飘,两臂铃铛奏鸣生曲,无愧于惊鸿仙子的雅号,待其稳稳站在云台,又抬起手臂向七藏派邀道:“贵派何人敢于茯苓一战?” 她定睛看向白山客,对方却是端坐不动,傲然扬了下巴,眼中桀骜之意十足。 此战他不应? 正是疑惑之时,七藏派所在的东山山头帐内,有人动了! 信步踏来者眼神从容却锋锐,虽束发却不戴配饰,素色衣袍收了两袖,显得尤为利落且意气风发,玄色长靴以云纹作底,衬其身形更为颀长英挺。谢茯苓观她眉眼饱蕴清正之色,天庭显露神光烁烁,神情端方,稍有冷淡,嘴角自然垂落,不见笑意,亦不见仇厌。 “重霄门赵莼,特来应战。” 竟是师尊口中那胜得白山客的赵莼! 谢茯苓更是凝神数分,不敢稍作松懈。 而赵莼如青山般矗立在云台,右手微微抬起,又见昔时小小金乌自半空凝形降下,成就一把中无剑镗的长剑落在手中。 两人无声对峙,白山客坐于帐中观战,看向那臂缠铃铛的女修,再思及赵莼先前所言,不由脸色微沉。 此战他本欲一并拿下,却突然被赵莼叫住,听其言道:“第九场定决胜负,于和光、肃阳两派来讲格外重要,对我方更是关键。是以这一场云台斗法,两方都会派上必然能胜之人! “那惊鸿仙子乃是肃阳宗当代大弟子,其地位不下白道友之于七藏。且不论眼下肃阳如何劳心出力,此派终究只是助战而来,怎可能以下一代承继宗门之人来此冒险。何况她三年前败过道友一回,谁知今日不会再败? “眼前可不是点到即止的讨教切磋,败者大有可能会送掉性命,如此牺牲只为襄助和光,道友怕也觉得颇为荒谬。在下以为,他们还是针对白道友你而来!” 白山客迟疑数刻,心下也有了点底,便应她道:“照道友所言,谢茯苓手中必是留有十足把握的底牌,可将我当场斩杀。那道友你登台与她斗法,岂不亦是危险至极?” “无妨,在下自有化解之道。” 见赵莼面上又现出先前应战罗姣的从容,白山客只好摇头轻叹一声:“道友实力在我之上,此战你去自然较我胜算更大……只望道友顺利凯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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