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与残存（2 / 4）

她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感觉自己好像好了不少。

“我遇到什么事了和你没关系，”男人恹恹地转过身，“老子上有老下有小，可不像你这么精力充沛，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教的，没看到别人在睡觉么。”

“那可真好。”青年平淡地说，“我是孤儿，没有父母。”

中年男人瞬间坐直了身体。

青年波澜不惊地坐在座位上，坐的安安静静肩背笔直。

“你怎么胡说八道呢你。”男人匆忙地说道，慌乱地想掩饰自己的失言。

青年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

男人想了想，低着头，放软了语气，“那个小兄弟，我今天业务不太顺心，不管从前怎么样，你现在挺过来了。”

“嗯。”青年将目光从书上移开，宁静安详地看着他。

“我看你这样子，后来读书工作应该都挺顺利的。”男人说。

“嗯，应该还不错。”青年微微笑了笑。

“看你年纪，应该快熬到中层了吧。”男人低声闲谈道。

“我没做过中层。”青年说，“直接做的高层。”

“那真挺好。”男人笑了笑，“那公司要是起来了，应该有你的分红吧。”

“分红么？”韩信微微地偏了偏头，思考了一下措辞，“分红的时候把我裁掉了。”

“因为老板觉得按约定我拿的太多了。”他平淡地说，“又觉得没有用我的地方了，就把我裁掉了。”

男人怔住了。

卢菀觉得他今晚半夜惊醒估计都要扇自己两个耳光，我怎么这么该死，我怎么这么不是个东西。

“那现在呢？”男人结结巴巴地问道，“现在应该走出来了吧。”

青年点了点头，“不过当时也没有很生气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男人问道，“你还干么？”

韩信转过头，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然后他转回了头，“应该会干吧。”

“总不能别人没对不起我的时候，我就对不起别人了。”他安静地说，将夹在书里的车票拿了出来，把玩着这张淡蓝色的小卡片，“而且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

“至少得到了教训。”男人说，抱起了双臂，同情地看着这个青年。

青年笑了笑，他玩着手中的小卡片，把它平平整整端端正正地放在了书页上。

卢菀平日里很难将这个青年和史书上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因为他的确不像什么杀人百万的大将军，这个青年大多数时候都让人感觉性格好得很，甚至属于相当没脾气会被人欺负的那种人，他从不和人争执，也不争强好胜，好勇斗狠更是一点都不沾边，和印象中荷尔蒙爆表的武将刻板印象大相径庭。

韩信生的个子不矮，但是瘦弱的很，看上去全然没有什么威胁性，如果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这个青年有一双清澈得近乎水至清则无鱼的眼睛，卢菀发现很多人都不喜欢和他对视，都会很快地移开目光，可能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实在不太好受。

不过卢菀莫名觉得呆在他身边还挺舒服的，有一种莫名的清净的感觉，好像身处百亿莲花环绕之中的楞伽顶上一般，不忧虑，不烦恼，不患得也不患失。

夫惟弗居，是以不去。

然而当他坐在晚归的列车上把玩着高铁票的时候，卢菀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他的确就是如假包换的传闻中和史书上写的那个人。

因为他看着车票的时候，目光里有一种淡淡的自豪感，卢菀知道两千年来无数人对他的人生品头论足，很多人感叹他聪明一世，为什么最后做了那么不明智的选择。

也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