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3 / 3)
,但只要我能用心哄一哄,她就不会生我的气了,我想过要和她执守一生,我想即便是流放,一切都会好的,”
他顿了顿,忽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嘶吼,“可是都被毁了,我既不能轻贱地死去愧对先祖,也不能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那夜她痛苦的眼神我忘不掉,十年不敢忘,我只有一遍一遍雌伏在那些男人身下,看着他们那些恶心嘴脸的时候,才能重新体会到那一晚的遭遇,那些伤痕会加深在我身上的烙印,只有越痛,我才觉得自己在活着。
我从那天知道上天如何命运弄人,如何把万物生灵的命运戏弄在股掌之间的,什么檀郎谢女,不过也是他目中野草一束。”
他的情绪如此激动,本就脆弱的身体像是一把被绷紧的弓,姜月颤抖着手擦掉他的眼泪,般若便渐渐平静了情绪,急促地喘息着,似乎更加痛苦,却有些安详地露出一抹笑容:“如今我有了一个光明磊落去死的机会,到了阴曹地府也能正大光明见到祖父、父亲、岳父,还有柏意,我等这一天已经等许久了。你会祝福我吗?”
姜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脸早就被泪水糊满,喉咙里也说不出话,酝酿了许久,才走调地挤出几个字:“祝福你。”
如果这是你一直想要的,那我祝福你。
“如果祝福我的话,杀了我吧,让我早一些去见他们,我现在真的好痛,给我一个痛快。我死后将我葬在抚西飞流坡东边第六棵松树下。”
他说痛,是姜月给他敷上的止痛药粉失效了,可是才两刻钟。姜月摇摇头,抖着手又重新在他身上洒了一层药。
可药再次很快失效。
一刻钟……
半刻钟……
到最后止痛的药粉已经对他完全不起作用,般若扭曲在床上,血沫混着药粉簌簌掉下,脸颊因为疼痛而青紫交加,汗如雨下,青筋暴起,他的视线已经模糊,却看着姜月的方向嘶吼:“杀了我!杀了我!求你!”
他的痛苦已经超过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姜月知道,无论从哪里来讲,他最好死了,且死得痛快些,活着反而是一种残忍。
她终于在般若无数遍哀求她过后,掏出了腰间的佩刀,闭着眼睛从肋骨斜下插入了他的心脏,然后拔出,亲友的血温热,像般若这个人一样,姜月终于知道,此刻她是哭不出来的,她怎么能像这把刀一样冷呢?
般若挣扎扭动着的身躯终于停止了,脸上甚至露出解脱的表情,他似乎才想起什么,张了张口,喑哑出声:“我好像,还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真是太不礼貌了,小月儿,我叫,沈怜青……”
“怜青?”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我的名字。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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