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深杯(1 / 3)
夜晚的府邸,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石子路上一片亮堂。
门被敲响了,回响在夜中,很是突兀,凌煜刚提起的笔悬在了半空,笔尖落下一滴墨水,迅速在宣纸上晕了开来,他紧盯着那滴混黑的点看了许久,最后无奈地搁下笔,起身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当今服侍于皇帝旁边的一个深得宠爱的宦官,樊兆春,一脸担心眉头紧锁的样子,看到凌煜才展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参见曹王殿下。”“何事劳烦樊公公特地跑这一趟?”凌煜脸上有些不耐烦,大概是因为今天都没怎么处理政务,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又被人打扰,他张望了下外边,附近没有自己府内的人,那他便是悄悄走侧门进来的。
宫中之人向来无事不走侧门,看来是出了大事。
“皇上有要事找您相商,还请您尽快进宫。”
“要事?”
“这……在这不方便说,殿下还是随咱家进宫吧。”樊兆春看着十分局促不安,凌煜便不跟他多周旋,只好转身过去灭了屋内的蜡烛,跟他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那人忽然停了下来,“殿下可要与王妃交代一下?”
凌煜听言望向言昀瑄的院子的方向,倒是有些光亮,应该是还没休息,刚迈出半步,思索一番,答道,“不便打扰,直接进宫吧。”
马车一路上快马加鞭,事情看来比他之前想的还要急,凌煜到的时候乐正优已经等候在前殿了,看到他过来他按照规矩迎上来行了礼。
还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皇上出来过了么?”凌煜随意地回了礼,眼神始终看向内殿,然后摘下腰间的佩剑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还未。今夜将你我二人聚在此看来定是件大事。”乐正优打量了番他,跟平常上朝是不一样,今夜穿着很是简单随便,但他傲人的气质却一点也没有被埋没,反而更加突出,乐正优暗暗啧了一声。
凌煜闻声看了他一眼,乐正优赶忙将眼神瞟向别处。“怎么了?”“没什么,只是很少见你这副样子。要事到底是何事?”凌煜没有再回应下去,他闭上了眼,刚批完公务又加上一路上奔波劳碌,眼睛竟如刀剜一般生疼,只好闭上眼轻揉了揉才有所缓解,“不知,还是待皇上出来再说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帘子被拨动,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皇上驾到——!”刺耳的男声播报着凌越的到来,凌煜这才缓缓睁开眼长呼一口气,与乐正优一同行了礼。
“二位爱卿免礼,今夜如此着急地招二位来此是有要事相商。”凌越随意地往榻上一坐,扶着脑袋,“诶!真是天降大祸啊,刚水城州府来信,水城竟然遭遇了百年一遇的瘟疫,信中已经写道死伤已无数,如此惨重实在令朕痛心疾首啊……”
凌煜心中咯噔一下,的确,瘟疫已经许久没有发生了,上次还是在自己十五六岁之时,那次他与母亲一同前往了瘟疫发生地待了近半年瘟疫才有所好转。但当时的瘟疫传播速度并没那么快,还有宫中的巫祝算出了卦。这次的瘟疫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况且前几日水城巡抚还与他来信报了平安,如今却有了如此严重的瘟疫倒令人感觉蹊跷。
像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
凌越顿了顿,话锋一转,“二位爱卿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和魄力,不知对此事有何见解啊,要如何解决才好?”
“臣以为上次发生瘟疫时曹王殿下便是到达现场治理的,且效果奇好,不如……此次也让曹王殿下前往?毕竟殿下已经有了经验,治理起来也应当顺手些。”乐正优见凌煜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想起几日前收到的一封神秘的书信,书信中写到了务必要让凌煜在今日出城,看来信的主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实则是不想让凌煜冒如此大的风险的,万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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