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忘机(1 / 4)
七月的阳光透过凉亭的纱帘洒下,照在言昀瑄身上,温暖而柔和。
她静静地坐在藤椅上,手中轻轻地扇着一把精致的蒲扇,扇动间带起一阵微风,轻拂着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清凉。
凉亭四周花草繁盛,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与微风交织在一起。
曹王府中也不知为何各处都种着不同的花,跟凌煜的性子显得格格不入。
在她的院子里,就独自矗立着一棵高大的桃花树,树上的粉色花朵如云,绽放出迷人的光彩。正巧,她六月进府的时候,这棵桃花树的果子刚开始结实,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浓郁的果香,令人陶醉其中。
现在她待着的凉亭旁的湖中就种着大片的纯白的睡莲,这些睡莲据说是从西方引进的,是宫中特有的珍稀植物。它们的颜色纯白如雪,散发着一种干净透亮的光芒,仿佛天上的仙子降临凡间。这些睡莲在湖中静静地开放着,宛如一幅清净的画卷,给人一种宁静和祥和的感觉。确有“擢干洿池中,天姿本清净。”之样。
“王妃,您家里捎信儿来了。”正闲着,一婢女拿着一封信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进来,将信递到了言昀瑄手边。
言昀瑄接下信,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缓缓撕开信封,展开那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写了太尉府,但清秀的字迹一眼便知是昀清写的,言昀瑄正想着或许是她想自己了罢,毕竟她们两人从小分开的日子屈指可数,永远黏在一起,按照母亲的话就是“亲密的如一个人儿似的”。
但几个赫然醒目的字却紧叩着她的心脏:
“父亲送我去宫中选秀了,姐姐若是过几日回门未见我不用担心。
——昀清留”
她喜悦的心情霎时间化为泡影,紧紧攥着那封信,一种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感受着内心的剧烈波动。
信纸在她手中变得沉重,仿佛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和期待,但此刻却变得如此脆弱。
护了半辈子的亲妹妹,仅仅在自己离开半月时间就被如同弃子一般扔到了那不见天的宫墙之中去博取帝王欢心。
“他果然是打得一个好算盘。”言昀瑄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小心地将那封信收到了信封中然后递给了竹叶,“将信收好。”
“怎么了,王妃。”竹叶放下手中趁着她看信的期间接过蒲扇,有些犹豫地拿过了那封信,看着言昀瑄看完信不太对劲的样子问道,“信中说了些什么?可是二小姐想您了?奴婢前几日就说了二小姐定当会给您写信的,您当时还担心呢。”
“昀清被送去选秀了。”
竹叶愣了愣,煽风的手顿在了半空,笑容也瞬间凝固在脸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言昀瑄很清楚昀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一直都是一个向往自由的,期待着世间人美好的女孩。虽然比起言昀瑄她的外表似乎更加的温婉动人,小家碧玉,但是她的内心却从来不是如此,从小她就喜欢些新事物,新玩意。
以前由于母亲并不受待见,她们很少能出院子玩,但她每次都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带着言昀瑄溜出去,一溜出去就是一整天,一般都是去城内鼎鼎有名的牡丹楼听听戏或者是去苑香茶楼看说书人,那儿的说书人说的是极好的,声情并茂,讲的故事也都是新奇的,从未有人讲过的。
言昀瑄还记得,甚至有一次言昀清还约上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护国将军府中的小将军三人一起去野外骑马,但因为前日刚下过雨地面很是湿滑,言昀清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门牙都磕没了一个,然后捂着满是血的嘴哭着溜回家去找母亲了。母亲一边用棉布给她止血一遍说教着,没想到讲到一半她便睡着了,呼噜声四起。母亲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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