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辜恻情不自禁蔫气,耷拉眼皮子凝睇向地面,低声咕哝:“你别惹我。”
远处孟露正四处张望,对上章雨椒视线后猛朝她招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竖着朝地面,前后抡换,朝院门外示意。
应该是联系的出租车在等了。章雨椒和孟露准备搭车回学校宿舍。
“你因为她而住校吗?”辜恻同样注意到孟露,表情冷了几分,转看向面前视线遥睇远方的章雨椒。
她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被孟露夸张姿势逗翘的唇瓣。
说:“不全是。”
紧接撂下句“周一见”,便朝孟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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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法桐与洁白院墙不断后闪,关于今天的记忆却纷纷涌入。
孟露听完章雨椒确认过的结果,震惊之余没捺住好奇:“章章,你和辜恻怎么认识的?”
虽说学校不少男生都得到过辜恻给予的好处,但限量版球鞋、演唱会门票之类的明显不能跟章雨椒那颗珍珠相提并论。问题章雨椒似乎没有那种激动、欣喜、兴奋的状态。
“寺庙认识的。”章雨椒回忆,“小时候。”
随着车窗外景致不断倒退,章雨椒的记忆也回到她十四五岁那年,她不确定。她打小都不确定怎么算自己的年龄,是年份减去出生年份就行了?可是小地方有多种算法,有称虚岁的,有称周岁的,如果过了生日或过了除夕,又要算大一岁,她被绕糊涂。
章耀辉不管她几岁,每次有亲戚问,他都一指,说你问她自己。章雨椒就答自己的出生年份、或者说自己读几年级。
总之,她读初三。
她很确定是初三上册。因为那种鼻尖氧气稀薄,整个大脑缺氧的麻痹感侵袭她无数个睡梦。来自于章耀辉把她的小土狗踹死后。章雨椒不敢去碰水泥地面了无生机的尸体,摸起来肯定冷冰冰的吧……她抗拒。
直到居委会的扯嗓子大骂:“天杀!谁家死狗往路上扔!真缺德!”
说完拿着把大铁锹,要铲去垃圾桶。
缩在楼道里的章雨椒终于跑了出去。
大妈咒骂梗在嘴边,因为面前脸颊手臂满是淤青的女娃娃抱着条死狗,一言不发,眼珠子冷冰冰像在瞪人。没等大妈多问,女娃娃扭头走远了。
章雨椒把狗葬在寺庙一颗擎天的苦槠树下。
她没有工具,用手和树枝刨了个浅坑。
其实小土狗尸体有余温。
等葬完,怀里温度一点一点消逝。
最后的最后才叫冷冰冰。
那段时间,章耀辉和外地一麻将馆女老板娘打得火热,一走好几个月不着家。学杂费虽然不用交,但偶尔要交班费,章雨椒把家里缝隙搜刮的硬币,凑一堆好容易交齐,吃饭成了难题。
她放学去拆迁工地捡废铁废钢筋,被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混混用石头赶。
同样被赶的还有一男生,皮肤又黄又黑,瘦成猴,他叫金坪,智力发育有问题。章雨椒小学和他同班,不过后来就没见他去上初中了。
他似乎习惯了被驱赶,傻乎乎的不见什么气愤,而章雨椒一贯冷面,拎起麻袋就走,也没什么情绪火花。
出了拆迁工地,金坪把他捡的铁都给章雨椒。
章雨椒不要。她知道他们那伙人会把捡的废铁藏在草沟里,凑齐整袋拉车去卖。
她半夜摸黑儿溜去,把那些全偷走。
卖的钱给了一半给金坪。金坪结巴,连句谢谢也说不完整。
后来拆迁工地竖起铁皮围墙开始施工,章雨椒唯一的进项没了。
饿到走路打飘。
老师察觉异状,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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